科技节筹备会议在周三下午举行。程暖提前半小时到达会议室，将准备好的资料整齐地摆放在每个座位前。她不断调整投影仪角度，确保每个人都能看清屏幕。
"需要帮忙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程暖转身，看到俞川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是她第一次在非正式场合与他近距离交谈。
"啊，谢谢。投影仪好像有点问题..."程暖有些局促。
俞川点点头，放下电脑，走到投影仪前。他的手指灵活地调整了几个按钮，画面立刻变得清晰起来。
"好了。"他简短地说，然后退回自己的座位，重新戴上耳机。
同学们陆续到来，会议开始。程暖站在前面介绍科技节策划方案："今年我们打算以'未来城市'为主题，设置机器人展示、环保科技体验区..."
"听起来和去年差不多啊。"高三(5)班的体育委员王明举手打断，"没什么新意。"
教室里响起零星附和声。程暖感到脸颊发热，她攥紧了手中的激光笔："我们还有后续的创新点..."
"数据显示，近三年校内科技节参与度逐年下降15%。"一个冷静的声音突然插入。俞川不知何时摘下了耳机，调出一组图表投影在屏幕上，"传统展示模式吸引力减弱。程暖的方案增加了学生互动实验区和科技艺术跨界展，符合青少年科技兴趣发展趋势。"
会议室安静下来。程暖惊讶地看向俞川，后者只是微微点头，然后重新戴上耳机。
会议结束后，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程暖追上已经走到走廊的俞川："谢谢你刚才的支持。"
俞川脚步微顿："只是陈述事实。"
"不管怎样，帮了大忙。"程暖微笑，"对了，我注意到你每天放学后都会去音乐教室？"
俞川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你跟踪我？"
"不是！"程暖连忙摆手，"我刚好路过听到...你的钢琴弹得很美。"
俞川的表情松动了一瞬，又恢复冷淡："只是消遣。"说完，他加快步伐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程暖开始"偶遇"俞川的音乐时间。她会"恰好"在放学后去图书馆还书，或者"偶然"忘记东西在教室，然后绕路经过音乐教室。每次她都站在门外安静地听一会儿，然后悄悄离开。
周五放学时，林妙妙拉住程暖："暖暖，你最近怎么老往音乐教室那跑？"
程暖正想回答，林妙妙突然压低声音："别告诉我你是去找俞川？"
"你怎么知道？"
"全校都知道那个'怪人'每天放学后霸占音乐教室。"林妙妙翻了个白眼，"暖暖，离他远点。校园论坛上都说他有问题——去年他把一个纠缠他的女生骂哭了，还差点动手。"
程暖皱眉："真的吗？不像他的风格..."
"总之小心点。"林妙妙拍拍她的肩，"对了，周末物理作业借我抄一下？"
程暖心不在焉地点头，思绪却飘向那个弹钢琴的身影。第二天，她特意提前到校，发现音乐教室门虚掩着。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但钢琴上放着一本笔记本——正是她昨天遗落的那本。
程暖翻开笔记本，发现最后一页多了一行陌生的字迹：「你的文字比你的演讲更真实。——Y」
她的脸突然烧了起来。那本笔记里记录了她这些天听俞川弹琴的感受，包括对他音乐中孤独感的揣测...他全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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