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杜城家。
"吃我大招！"蒋峰整个人歪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把手柄按键按得啪啪响。屏幕里的壮汉抡起铁链，把杜城操控的角色逼到角落。杜城腹部缠着绷带，手上的动作却利索得很："警校白教你了？"话音未落，他操控的女格斗家突然滑铲接反手摔，血红的"K.O"弹出来时，蒋峰挠头道："这局不算！"
李晗端着果盘从厨房探出头："蒋峰你行不行啊？上回打游戏你可输给我了哟..."话没说完就被飞来的抱枕砸中，还没雕完的苹果小警察滚到沈翊脚边。
"哇哇哇，蒋峰你赔我！"
沈翊正蹲在茶几旁翻药箱，顺手捡起苹果人："伤口渗血了。"他指着杜城衣摆下露出的绷带，"张局说你下周的复岗体检不过关就接着在家呆着。"
"少啰嗦！"杜城抓起橙子砸过去，"有本事来一局？"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伤处，疼得直抽气。蒋峰趁机偷喝他的可乐。
"当心烫！"何榕月举着汤勺挡开李晗乱晃的胳膊。灶台上砂锅咕嘟冒泡，袖口沾着面粉，完全没了平日冷面法医的架势。
外头突然传来杜城的怒吼："蒋峰你丫又偷改我存档！"接着是抱枕大战的动静。杜倾举着锅铲冲出来："杜城你给我躺好！"
沈翊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游戏机旁，画本上画着杜城扯到伤口还硬撑的侧脸。画里蒋峰偷笑的嘴角沾着可乐渍，连李晗从门后探出的半张脸都惟妙惟肖。
厨房飘来菌菇鸡汤的香气，杜倾擦着手出来："杜城饭前你先把这个喝了，沈翊特地给你买的。大家收拾一下桌子开饭啦。"
鸡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双眼，沈翊揉了揉眼睛，忽然发现自己的汤碗里多了几块去骨鸡肉。抬头正对上杜倾温柔的笑："你们出现场辛苦，多吃点。"
李晗悄悄把雕成警察的苹果推到杜城面前："城队，这是能带来好运的守护神！"苹果人粘着松子糖，在灯光下像捧着颗小星星。蒋峰难得安静。杜城忽然撑着桌面站起来："这杯敬..."他喉结滚了滚，突然害羞起来："敬你们这群不省心的。"蒋峰眼眶泛红还要嘴硬："城队你鸡汤喝多啦？"
饭后，沈翊把画摊在茶几上。李晗第一个凑过来："哇！把我雕的苹果兔子都画进去了！"
画里蒋峰正偷摸擦游戏手柄上的油渍，连杜城偷偷吃糖的小动作都被画笔逮个正着。
"把我也画进去！"蒋峰非要挤到沈翊旁边摆造型。结果众人推推搡搡笑成一团，杜城趁机把辣椒酱倒进蒋峰茶杯。
沈翊的笔尖在纸上飞快游走，画里又多了李晗抢镜头的鬼脸，何榕月无奈摇头的浅笑，还有杜城得逞后翘起的嘴角。杜倾端着新切的果盘过来，正好被画进右下角的留白处，果香都要从纸面溢出来。
"这画得送我！"李晗伸手要抢，被蒋峰挤开："明明我最上镜！"
杜城突然指着画角："这坨黑乎乎是啥？"
沈翊眼底闪过笑意："在木地板上像只炸毛的狗。"
晚风掀起画本泛黄的纸页，闪过无数晨昏——初雪日共享的围巾，梅雨季晾在阳台的衬衫，台风天挤在沙发看老电影时爆米花的弧线。杜城抽走画本："画这些鸡毛蒜皮..."
"总得有人记得光的样子。"沈翊接过画本，将松子糖纸叠成千纸鹤，在暮色中宛如坠着星光。
第二天，沈翊家。
手机震得床头柜直响，沈翊正缩在被窝里迷糊。他眯着眼乱摸半天才抓着手机，已经8点了 。
"沈翊。"电话里带着指挥中心特有的杂音。
他赶紧把手机摆正："张局早。"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九点四十的高铁，G102次。"那头传来翻材料的动静，"京都刑事侦查局要补几份画像的笔录，你带齐证件过去。"
"好，我这就..."
"等警务通收到确认通知再出发。"张局突然插话，声音突然轻了下来，"食堂边上新开的豆浆铺子，经过可以捎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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