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突然按住正在撬广告牌的两个人，"哎你们别抬了！别抬了！这站台背面全是这个洗衣店广告。"
李晗目光扫过站台广告纸上深浅不一的胶印，"这广告贴了这么多次，跟中邪似的。"
"陈哥您看这价目表......"蒋峰手腕一翻，撬棍尖挑起张摇摇欲坠的广告纸，"自助干洗机十块钱能洗五次，还怪便宜的嘞！下次我也来试试。"
几个人将整排长椅都摸查过三遍，其余死角也没放过。老陈把记录本塞回上衣口袋，发现没有其他有用线索后，他卷起袖子看了眼表，见天色不早，便说："先回局里再说吧。"
警局内老陈敲着物证袋："站台监控只拍到失踪者出现在长椅附近，还全是监控死角，翻了垃圾桶只找到手套，全是间接证据。"
"地砖缝里连新鲜鞋印都没有。"李晗将平板转向众人，"只有陈年口香糖和铁锈，还有一堆广告。"
"线索丢失了。"老陈眯了眯眼睛，掐烟的手悬在半空，烟灰簌簌落烟灰缸上。
这时何榕月拿着文件袋敲了敲门，"有结果了，手套检测出薰衣草精油，是缅甸特有的紫茎鼠尾草！"她指尖戳着光谱分析图，"吸入一定剂量这种精油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蒋峰叼着的雪碧吸管"啪嗒"掉在桌面。
"还没完。"何榕月将紫外线灯按在手套破洞处，几点暗红色的痕迹在紫光下泛着蓝色，"DNA比对确认是人血，表皮组织有剧烈摩擦痕迹。＂
"精油致幻，人血残留，皮屑撕裂——所以是绑架案。"老陈顿了顿。
"但是214站台监控全是死角，找不到有用的信息。"李晗划拉着平板屏幕。＂
蒋峰突然抬头，"或许我们该换个思路。李晗说过的话倒是提醒我了——"他将半旧的广告单隔着透明袋在桌面上摊开，"你看这些洁馨洗衣店的广告在公交站台层层叠叠地贴着，不同年份、月份的版本都有，但我们在其他站台却从未见过这个广告，现在这个时间......"蒋峰瞅了瞅手机，"已经过了他们的营业时间。明天一早，我们得去现场看看。"
天刚泛青，三人就在洁馨洗衣店对面便利店蹲守。洗衣店玻璃门上贴着自助洗衣四个大字。
老陈用报纸掩着半张脸，示意众人抬头。洗衣店上方，半球形摄像头正缓缓转动。
"我们不能都进去，万一有犯罪分子盯着，可能会打草惊蛇。"
"我先！"蒋峰扯开冲锋衣拉链，把外套抱在手上，"这活儿我熟，头阵我来。"他单膝点地检查完鞋带，径直走向洗衣店。
十二台洗衣机靠墙排成一排，墙角的排风扇积了厚厚一层灰。
蒋峰将冲锋衣甩进滚筒特意抖出夸张声响，硬币卡在投币口转了半圈才落下去。他弓着背假装调整洗衣模式，余光扫过每台洗衣机，烘干机嗡嗡震颤中，手指似无意地叩过瓷砖缝，连投币口都查看过两遍。蒋峰对着蓝牙耳机敲了两下摩斯码——没有异常。
20分钟后，便利店内蒋峰把帆布袋往塑料椅上一撂，摇了摇头："洗衣机缝都看遍了，没有发现。"
李晗突然把咖啡杯往桌上一磕，"要不要我试试，几个失踪案受害人全是女孩子，这绝对不是巧合。"她反手扯下发卡，黑长发扑簌簌散下来，"我去装洗毛衣，你们搁外头盯梢。"
蒋峰一把拽住她卫衣帽子："你可别，万一真有夹层冲出来几个大汉把你抢走怎么办。"
"前几天谁说自己邦邦硬来着？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是城队之下，万人之上吗。"李晗把柠檬味棒棒糖顶在腮边笑了笑，"没事，真要有情况，有你们在我不怕！"
蒋峰喉咙重重滚了滚，憋了半天才把蓝牙耳机塞过去："每隔五分钟发段摩斯密码，超时我就破窗。"
玻璃门外蒋峰正咬着吸管假装玩手机，实际脖子抻得老长盯着自助洗衣店。
只见第十一分钟，一位穿条纹衬衫的男人夹着公文包就要钻到洗衣店。蒋峰"腾"地站起来就要往门口冲，老陈"啪"地扣住他肩膀："猴急什么！你听——"
耳机里突然响起"嗒、嗒嗒"的敲击声，李晗正轻叩报平安。蒋峰梗着脖子还要挣，被老陈按着后脖颈压回凳子。两人头碰头凑在蓝牙耳机上，听见男人掏纸的窸窣声。
"美女，我们和洗衣店搞活动呢！"男人把宣传单抖得哗哗响，"充三十块洗衣卡就送化妆补习课，还赠送一次免费汉服装造！"老陈感觉到蒋峰肌肉紧绷，忙用膝盖顶住他发抖的腿。
"真的假的呀？"耳机里李晗尾音故意拖长，"上次我在影楼被坑了呢！"她说话间又传来三下清脆叩击，蒋峰攥紧的拳头这才松开，掌心全是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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