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线二

苗疆禁地的月光是猩红色的。林云襄望着掌心游动的金蛊，它正贪婪吞噬着江既白渡来的剑气。三丈外的祭坛上，五毒教主枯槁的手指正在青铜鼎上敲出摄魂的节奏。

"现在走还来得及。"她压低声音，"同心蛊一旦种下..."

江既白的剑已刺穿扑来的毒尸，反手将沾着腐血的《神农残卷》抛给她："你曾说江湖如棋，我愿为卒。"剑气扫落她发间沾染的蛛丝，"但卒过楚河，亦可弑帅。"

五毒教主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好个情深义重！可惜..."他猛地掀开鼎盖，万千蛊虫如黑云压城，"同心蛊最忌情动，你们方才的对视，已经..."

话音戛然而止。林云襄的云纹簪贯穿他咽喉，簪头鸳鸯染血后竟化作浴火凤凰。江既白揽住她后仰的腰身，剑锋划过自己手腕，血瀑浇在蛊群中升起青烟。

"抱紧我。"他在她耳畔低语，剑气化作龙卷裹住两人。蛊虫在风暴中互相撕咬，最终只剩两只金蛊王钻入他们心口。

剧痛袭来时，林云襄听见他说："当年三师叔教我剑法，第一课是'剑出无悔'。"他们的血在地上汇成太极，"林云襄，我这一剑，要破的不是蛊毒..."

"是你的心防。"她含泪吻上他染血的唇，身后祭坛轰然坍塌，晨曦刺破血色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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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