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
苏雯迅速收起怀表，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茫然："医生，我这是在哪？"
护士推门而入："周医生，三床病人发烧了！"
周念最后看了一眼苏雯，对方回以一个无辜的微笑，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处理完发烧病人已是深夜。
周念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慢慢解开领口。月光下，她锁骨处的蝴蝶胎记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就像苏雯怀表上的那只。
镜中突然多出一道身影。
周念猛地转身，看见新来的实习护士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注射器。
"周医生，李护士让我来帮您抽血。"小姑娘笑得甜美，"说是例行检查。"
周念盯着她白净的脖颈——那里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蝴蝶纹身，和苏雯怀表上的如出一辙。
"明天再抽吧。"周念扣好领口，"我累了。"
她快步走向值班室，后背渗出冷汗。这个夜晚太过漫长，而黎明似乎还远。
晨会上，院长宣布苏雯要转院去北京。
周念低头翻看病历，掩饰眼中的疑虑——病历上苏雯的病因写着"急性阑尾炎"，而昨晚的检查结果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医生。"院长点名，"军区来电话，让你去一趟。"
战天翔的办公室门关着，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周念贴在门上，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吼道："那个女医生必须隔离！她的医学知识远超这个时代！"
"她是我妻子。"战天翔的声音冷得像冰，"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门突然打开，周念踉跄了一下，撞进一个白发老人怀里。
老人胸前别着"中科院"的徽章，锐利的目光像X光般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
"周念同志。"老人意味深长地说，"听说你特别擅长治疗辐射病？"
战天翔一把拉过周念，军装袖口的铜扣硌得她手腕生疼："首长，我妻子还要出诊。"
老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递给她一张名片："有兴趣来北京工作吗？我们有个'特殊医疗研究组'。"
名片上的地址让周念瞳孔骤缩——正是前世那个实验室的位置。
回医院的路上，战天翔异常沉默。吉普车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苏雯不见了。"他突然说，"押送车在半路遭遇袭击。"
周念攥紧了病历本："那个老人是谁？"
"中科院院士，核物理专家。"战天翔的指节在方向盘上发白，"他负责'蝴蝶计划'的后续研究。"
医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周念刚下车，就被护士长拽到一边："那个北京来的女病人留了东西给你。"
更衣室的储物柜里躺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周念拆开后倒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她刚扫一眼就倒抽了一口气。
那是2025年的实验室合影，她和陈岩、林雅站在一起，背后墙上赫然画着同样的蝴蝶标志。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他知道你来自未来吗？"
周念的耳边突然响起前世坠楼时林雅的冷笑："你的心脏最适合辐射环境……"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胎记处炸开，她眼前一黑，倒在了储物柜前。
最后的意识里，她听见战天翔在远处呼喊她的名字，声音里是她从未听过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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