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战天翔不放心她在医院里的工作，空隙时过来看看她。
谁知正赶上急诊和郑主任生病，夫妻俩连句话都来不及说。
休息室里，郑主任正就着凉水吞药片。
见周念进来，他立刻放下胃镜复查单："患者怎么样？"
"稳定了。"周念递上葡萄糖水，"您该去做胃镜复查。"
老主任摆摆手："等义诊结束……"话没说完又皱起眉头，冷汗浸透了的确良衬衫。
战天翔大步流星走进来，军装笔挺，武装带上的枪套随着步伐轻晃。
围观群众自动让开条路，有个抱孩子的妇女小声说："瞧，这就是战参谋长……"
"首长。"郑主任挣扎着要站起来。
战天翔直接按住他肩膀："这是命令。"他转向周念，"医务处我已经协调好了，调李副主任接替义诊。"
周念刚要说话，急诊室突然传来尖叫。
一个护士慌慌张张跑出来："周医生！2床患者抽搐！"
抢救持续到正午。
当周念终于摘下口罩时，看见战天翔靠在门框上，手里捧着饭盒。
他肩章上的星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眉眼间却满是疲惫。
"炊事班刚出锅的包子。"他打开饭盒，热气模糊了刚毅的轮廓，"你最爱吃的茴香馅。"
周念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油汁顺着嘴角流下。
战天翔用拇指轻轻擦去，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看得红了脸，互相捅着胳膊肘。
"郑主任呢？"周念问。
"送高干病房了。"战天翔皱眉，"化验结果有点异常，但查不出具体原因。"
周念想起林雅掉落的棕色安瓿瓶。她正要开口，广播突然响起："周念医生请速到3号诊室，周念医生请……"
诊室里坐着个戴草帽的老农，脚边竹篮里装着沾泥的萝卜。
看见周念，他局促地站起来："周、周大夫，俺们生产队好几个娃发热……"
问诊到一半，周念突然觉得头晕。
她扶住桌沿的瞬间，诊室门被推开，战天翔端着搪瓷缸走进来："红糖水。"他不由分说把杯子塞进周念手里，"你坐好，我问。"
老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军官蹲下身，用枪茧分明的手检查患儿瞳孔，问诊专业得像个老军医。
"像是出血热。"战天翔转头对周念说，"得隔离。"他起身时顺手揉了揉妻子的发顶，"我去联系防疫车，你歇会儿。"
老农看看周念，又看看战天翔的背影，突然笑了："大夫，您男人比俺们公社卫生所的郎中强多咧！"
夕阳西沉时，义诊终于结束。
周念揉着酸痛的脖子走出门诊部，看见战天翔倚在吉普车边等她。晚霞给他轮廓镀上金边，脚边落着好几根烟头——他戒了三年了，除非特别担心才会复吸。
"郑主任的胃镜结果出来了。"他接过周念的药箱，"说是急性胃肠炎，郑医生说以前从来没有过。"
"怎么会这样……"周念皱起了眉头
住院部突然传来尖锐的警报声。一个护士狂奔过来："周医生！郑主任呕血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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