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妙月姑娘是不是醉了?怎么感觉,脸比刚进门的时候,还红了?
凌妙妙留意到月若涵的脸红,有些好奇地前倾身子,她这一句话,霎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尤其是最喜欢吃瓜的宫紫商,她那双水润润的眸子透出几分兴味,联想到宫远徵先前在长廊直接拉着月若涵往外跑的场景,宫紫商笑得暧昧,甚至拖着长音起哄。
月若涵我确实有点头晕。
月若涵不想被调侃,也顾着宫远徵的体面,她索性顺着凌妙妙的话,扯谎装醉。
这话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整晚都在留意她的宫远徵,她滴酒未沾,哪来的什么醉意。
眼睫颤了一下,宫远徵清了清嗓子,轻扶月若涵的手臂,示意对方起身。
待她站稳,宫远徵低声说道
宫远徵我先送她回去了,哥,你们慢用。
紧跟着,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宫远徵直接带人回了楼上客房。
月若涵你不是最烦被谁议论闲话么?这般不避嫌,明天,紫商姐姐又该拿话逗你开心了。
停至门口,月若涵从宫远徵的怀里挣出,她特意回避着对方的视线。
宫远徵我不怕。
脱口而出的三个字,透着某种坚定。
宫远徵我今日敢把那些话说出口,让你知道,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习惯了宫远徵刻意躲闪的反应,现在有点不知所措的人,反而成了她月若涵。
宫远徵你不必尴尬的躲着我,也不用急着给我回应…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说不管是冯小姐还是什么其他姑娘,我宫远徵都不要。
宫远徵我会等,等我彻底解决了绣球招亲的麻烦事,等你放下心里那些…
攥着双拳,宫远徵低头,话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眼底情绪翻涌。
他不确定这样算不算背叛了兄长,他只知道,经历过冯婉凝的这件事,他如何都没法再克制自己的感情,想把眼前这个娇艳如火的女人光明正大的留在徵宫,留在自己身边。
月若涵心跳剧烈,她后背紧贴着房门,随着那股熟悉的药香凑近,月若涵抬手抵住对方胸口。
月若涵你先解决了再说。
月若涵刚好,我也有话要与你说。
说完,她就这么略显狼狈的逃回房间,将宫远徵关在外面,坐回桌前连喝几杯冷茶都压不下去心里那股子躁。
得亏,她这副模样没让兄长或者花小黑看到,不然,她能让后山那几位笑话好几年。
……
半柱香后。
楼下的热闹散尽,宫尚角将凌妙妙带回房间,随后他直接去了宫远徵的屋子。
宫远徵哥…
宫远徵声音里透着些许心虚。
宫尚角心里装着正事,并未留意到他的反常。
宫尚角你按着我教你的做,冯家可有什么反应?
宫远徵收了心神,点头回话。
宫远徵嗯,如你所料,冯婉凝回府没多久,就偷偷派丫鬟送了封信过来,为了给那个姓柳的换解药,她信中承诺条件随我们宫门开,招赘一事就此作罢。
宫尚角瞥了瞥桌上的瓶瓶罐罐,唇角微勾。
宫尚角关心则乱,也是人之常情。此事本就是场意外,我们又算计了她,顾着宫门百年的名声也不该再继续步步紧逼,条件就算了。
宫尚角明日午后,解药你亲自送去吧,江南那边的试刀大会耽误不得,等事情了了,我们也该启程了。
宫远徵颔首应话,静了片刻,他重新抬头看向面前的兄长。
宫远徵哥,江南一行,我们真的要带着云为衫和那对儿来路不明的主仆么?说实话,我总觉得这里面透着几分古怪,尤其那个云为衫。
宫尚角暗藏危险的美人,有时候,会成为手里一招致命的底牌,尤其是个无从依傍的美人。
宫尚角至于那个赵淮安,不得怠慢,宫紫商今天酒醉时说的一句话有些道理,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准,往后他会帮了我们什么呢。
宫远徵他油嘴滑舌的,不就是个风流纨绔么?能帮我们什么。
宫尚角没去接他这句话,改了话势,打听起裴洬的身体状况。
对宫尚角而言,弟弟知道的越少,或许越安全。
他实在不想每次都眼睁睁看着宫远徵涉险。
宫远徵没往旁处想,摇头一叹。
宫远徵他这寒毒现在全靠他内力压制,我调了药,也在替他量身精养着虫蛊,当下棘手的是没有合适的对象,与他同命相扶。
宫尚角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么?
宫远徵嗯,先以毒攻毒,再用虫蛊入体,替他吸食寒毒出来,母蛊以旁人心头血供养,每逢毒蛊躁动时,母蛊在,子蛊则安。
宫远徵生死蛊,同生共死,以命换命。等江南一行结束,哥,我想去药王谷瞧瞧,那里有各种珍稀灵植。除了给裴公子解毒需要几株草药以外,都说山外有山,我也想去长长见识。
抬手,轻拍宫远徵的脑后,宫尚角浅笑着允准。
屋里多聊了许久,直至店小二抬着热水在长廊里走来走去,宫尚角才起身,临走前又特意重复了先前那句莫待无花空折枝,提醒自己这个不开窍的弟弟要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