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窗棂上敲出细碎的节奏。
我站在这个世界的老宅门前,钥匙在锁孔里转动时发出生涩的声响,像是多年未启的叹息。
门开了,扑面而来的是记忆中熟悉的霉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气息。
“你来了。”
那个人站在楼梯的末端迎接我。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是因为恐惧吗?不知道。
我脱下被雨水打湿的外套,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每一级台阶都像在提醒我,我正一步步走向某个无法回头的境地。
他带着我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卧室,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幽蓝色的光。
推开门时,一阵冷风拂过我的后颈,如同无形的手指撩起我的发丝。
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阴影,他穿着深灰色的衬衫,衣角处有永远干不了的水渍。
“我一直在等你,你终于回来了。”他转过身,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俊朗的轮廓格外吸引我,“我以为你不会来。”他的声音颤抖着。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不是计划内的穿越。
系统出问题了,或者更糟——他正在影响穿越的轨迹。
“对不起…最近学校的事太多了…”我机械地回答着这个世界的台词,同时拼命回想紧急协议。
但当他冰凉的手指搭上我的肩膀时,所有理智都蒸发殆尽。
我能闻到房间里潮湿的气息,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像是深秋的河水,冰冷中带着一丝腐朽的甜腻。
我向前迈了一步,不远处的地板上有着雨水进来打扰的印记。
“你的消息…我每天都有在看…其实我也,很想你。”我说,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微笑,那笑容让房间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度。
他飘忽地靠近,林晚能感觉到他周身的空气都在微微震动,像是有无数细小的水珠悬浮在他周围。
“喝水吗?”他指向一旁桌上上冒着热气的茶杯,茶水呈现出不自然的深色,“你以前最喜欢的…”
我其实知道那茶里有什么。
但我还是走向那杯茶,手指环绕在杯壁上——烫得反常,仿佛里面的液体正在沸腾。
我知道你在里面加了东西…”我陈述道,不是疑问。
他的身影在我背后停留,冰凉的手指搭上我的肩膀,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刺骨的寒意。
“那你会喝吗?”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滑入,带着湖底回响般的空洞。
我看着茶水中自己扭曲的倒影,好几个月前的那个雨夜,我和他提分手时,他眼里布满的红血丝,他满脸的泪滴,还有那至死都紧握着的我的照片。
茶杯倾斜,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味道出奇地甜,带着茉莉花的香气,掩盖了某种苦涩的底调。
几乎是立刻,我的指尖开始发麻,像是被无数细小的冰针刺穿。
“为什么还没有忘记我?”我的声音开始飘忽,视野边缘泛起紫色的光晕,“为什么要用药…”
他的双手从背后环绕过来,紧紧圈住了我,冰冷得不像活物,却带着某种诡异的温柔。
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头,我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因为我不想你害怕。”他低声说道,“因为我想你记住这一刻的快乐,而不是痛苦。”
我感到双腿发软,但他的手臂支撑着我。
当我后背贴上床垫时,也感到了一样的冰凉潮湿,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
他的身影在药效作用下分裂成数个重影,从不同角度俯视着我。
“看着我。”他说,声音突然变得强硬,我熟悉的、不容反驳的命令口吻。
他的手指也突然变得有力,他扣住我的下巴,“你只能看着我…”
药效让疼痛变成了一种遥远的嗡鸣。当他冰冷的手指撕开我的衣襟时,我恍惚想起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也是在雨天,他撑着黑伞站在公交车站,肩头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那时的他,手指还是温热的。
“痛吗?”他的声音突然又柔软下来,他半透明的指尖抚过她锁骨上泛红的痕迹,那里立刻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我想摇头,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不听使唤,药物让我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每一次触碰都像是电流穿过,仿佛有着无形的力量沿着我的身体蜿蜒而上。
他的动作时而粗暴,指甲在我皮肤上留下泛白的划痕,时而又温柔得令人心碎,指尖轻轻描摹我锁骨的曲线,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
我的头发缠绕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像是一个无形的枷锁。
“别总是拒绝我…”他贴近我的耳畔,“你知道我们注定会如此...”
他的眼神始终如一——那种混合着占有欲与病态温柔的、令人心碎的眼神。
“你属于我了。”他的唇贴上我的耳垂,呼出的不是热气,而是一缕缕冰冷的雾气,“你永远是我的…”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水滴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房间里的水渍无声蔓延,逐渐漫过床脚,漫过地板,直到整个空间都仿佛沉入了记忆中的那条河……
我的意识在黑暗中漂浮,像一片被卷入漩涡的落叶。
冰冷的水流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清脆的、有节奏的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