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红楼里,龟公捏着帕子上下打量五子棋,嘴角咧出颗金牙:
“这小蛮腰扭得够俏啊,训得服帖了?”
老鸨嗑着瓜子点头,眼神在五子棋红纱裙上打转:
“妥妥的金丝雀,您瞧这细皮嫩肉——”
五子棋踩着三寸金莲迈上台阶,裙摆扫过雕花木栏时心里暗骂:
“小爷我这月第③次被卖进勾栏了!要是凡人早被拆骨熬汤了,哪像我,皮糙肉厚还能蹦跶?”
她甩着宽袖遮住白眼,忽然想起军营里的糙汉子,牙根痒得慌:
“等小爷攒够妖兵,定要给人间军队上堂《礼仪廉耻课》!”
“咣当”一声,雕花木门被踹开。
五子棋被丢进房间时摔了个屁股蹲,项圈铁链“哗啦”绷直——
活动范围刚好五米,连窗户外的槐树梢都够不着。
她戳了戳脖子上的铜铃铛,冲老鸨背影翻了个白眼:
“这破项圈比地宫锁链丑十倍,月月姐要是看见,准得笑我像只戴枷锁的糯米团子。”
红纱裙太长,拖地能扫出二里地灰;
广袖太宽,抬手能盖住半张脸。
五子棋掀起裙摆瞅了瞅——白纱裤和肚兜缝得死死的,跟长在身上似的。
她气得捶地:
“哪个缺心眼的设计师?洞房时难不成要我穿这一身啃盖头?”
忽然想起上官月的身外身法术,又蔫蔫地瘫成猫饼:
“等那家伙演完苦肉计,高低得让她教我变装术!”
管事的锁门声传来时,五子棋正对着铜盆画眉毛。
她用指尖蘸着胭脂点酒窝,忽然听见隔壁传来调笑声,立刻绷起脸往地上一坐,气鼓鼓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逗吧逗吧,等小爷挣断铁链,先把这破楼的房梁啃出十八个窟窿!”
第二天晌午,红楼二楼传来老鸨的谄媚笑:
“哎哟公子这消息灵通得跟千里眼似的!新姑娘可是带刺的玫瑰——”
她捏着帕子掩嘴
“要不您尝尝鲜?”
穿马褂的公子往栏杆上一靠,指尖转着翡翠扳指:
“听说她是妖女?本公子可不敢碰脏了手。”
“不碰身子也能玩啊!”
老鸨拽着他往厢房走,胭脂味熏得五子棋直皱眉——
这味儿比硫磺泉还冲,简直像被塞进了胭脂缸里泡了三天三夜。
她盘坐在地上踢开绣花鞋,红纱裙堆得像团蔫了的牡丹:
“月月姐浸猪笼能看海鲜蹦迪,我在这儿闻胭脂闷得长蘑菇,这破差事下回该让她轮值!”
“哟,这小脸绷得跟苦瓜似的!”
公子伸手捏她下巴,指尖刚触到皮肤就触电般缩回,
“真真是妖女!冰得跟块千年玄铁似的!”
五子棋翻了个白眼,故意把脸挤成包子状:
“公子要是嫌凉,小的给您当冰枕?”
“反了天了!”
公子抄起桌上的茶盏砸过去,瓷片擦着她耳边飞过。老鸨见状赶紧关门:
“公子您消消气,这就给您留场子里最狠的皮鞭子——”
话音未落,五子棋就被捆成了大字型,项圈铁链在床头绷得笔直,活像只被拴住的小兽。
“醒醒!”刀刃抵住咽喉的瞬间,五子棋猛地睁眼——
不是疼的,是被公子腰间的麝香熏得脑仁儿疼。
她故意翻白眼吐舌头:
“这里是蟠桃园吗?我怎么变成七仙女了?”
公子被逗得直笑,刀刃狠狠扎进她胸口——
可惜连油皮都没划破,倒像被根钝木棍戳了一下。
“装疯?”
公子扯着她的头发往床头撞
“本公子有的是法子治你!先从割舌头开始如何?省得你这妖女乱喷毒液——”
五子棋盯着他腰间晃荡的玉佩,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犬齿:
“公子可知,妖怪的舌头割下来会变成毒蛇?”
公子的手猛地一抖。
五子棋趁机往枕头里缩,红纱裙蹭到了床沿的灰——
这破裙子要是能当抹布,她高低得跟老鸨要点清洁费。
“小妖精嘴还挺甜?”
公子甩着皮鞭绕着十字架打转,红纱裙被抽得噼啪响
“本公子就爱听你喊疼!”
五子棋被绑得像只待烤的乳鸽,项圈铁链在十字架上晃出火星:
“您这鞭法跟挠痒痒似的,不如去给街头卖艺的大爷当学徒?”
“找死!”
皮鞭狠狠抽在她肩头,却像打在棉花上般闷响。
五子棋故意把眼睛瞪得溜圆:
“哎呀!裙子可不可以破个洞呀——”
低头一看又泄了气
“靠,内衬居然是防撕的!这裁缝该拉去给做刑具!”
公子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抄起八角锤就往她头顶砸。
“咚”的一声闷响,五子棋只觉得头皮发麻,血珠顺着发缝往下淌——
头盖骨居然真裂了条缝!
她看着地上的碎骨渣欲哭无泪:
“月月姐的头能扛住陨石砸,我的头盖骨怎么跟脆皮烤鸭似的?不公平!”
“邪门!”
公子用锤子戳了戳她伤口,只见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本公子就不信治不了你!”
他忽然摸出根银簪,簪头雕着狰狞的辟邪纹
“听说妖怪的眼睛是弱点,试试这个!”
银簪扎进瞳孔的瞬间,五子棋只觉得眼前闪过蓝光——
不是疼的,是簪子上的符文在发光。
她眨了眨眼,银簪“咕噜”一声滑进嘴里,被牙床碾成粉末咽了下去:
“嗯……金属味太浓,不如月月姐烤的妖怪脆骨好吃。”
公子彻底慌了,后退半步撞翻妆奁,珠钗滚落一地: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五子棋晃了晃被绑住的手腕,红纱裙上的血迹已经干透,像朵蔫了的鸡冠花:
“怪物?小爷我可是四灵之体,你那点凡铁连指甲盖都伤不了。”
“那、那我就从这儿羞辱你!”
公子抓起胭脂盒往她脸上抹,猩红的口脂糊得她睁不开眼,
“说!你是不是勾引人的骚狐狸?”
五子棋被糊成大花脸,却笑得前仰后合:
“骚狐狸?我要是狐狸,早把你尾巴揪下来当掸子了!”
“灌肠,给她灌肠。”
“灌肠?公子这是要给我洗胃吗?”
五子棋被按在雕花大床上,看着铜盆里晃荡的清水直犯恶心——
这场景让她想起上官月硬灌她喝
“妖界养生汤”(其实是泔水)的恐怖回忆。
公子捏着她的下巴往嘴里塞漏斗,指尖的力道大得能捏碎核桃:
“治不了你的妖身,还治不了你的膀胱?”
八桶水灌下去时,五子棋的肚子像吹了气的猪尿泡,红纱裙被撑得透明发亮。
她打了个水饱嗝,冲公子挑眉:
“再来八桶能直接参加钱塘江观潮了,小爷我能当活体水坝!”
公子抹了把额角的汗,挥手让小厮继续:
“给老子灌!灌到她爆体而亡!”
八十桶水顺着漏斗往里倒时,五子棋忽然觉得下腹一阵坠胀——
这感觉新鲜得像凡人第一次吃麻辣火锅。
她偷偷撤去妖力护盾,任由膀胱被撑得像快要爆炸的羊皮袋,喉间溢出呜咽:
“月姐……你的快乐……小爷好像懂了……”
“哗——”
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到床上,红纱裙顿时晕开深色水痕。
公子惊得跳起来,指着她颤抖的指尖都在冒冷汗:
“你、你居然尿了?!”
五子棋瘫在湿答答的被褥里,眼神涣散如被踩扁的汤圆:
“恭喜公子,解锁‘把妖怪逼到尿裤子’成就……”
“砍了她!”
公子抓起床头的宝剑就往她胸口劈,却见剑尖刚触及皮肤就卷成麻花。
五子棋低头看了眼自己软塌塌的胸脯,忽然笑出泪来:
“都说胸大无脑,小爷我胸大还抗揍,这买卖血赚!”
公子气得把剑砸在地上,剑身弹起来差点戳中自己鼻子。
他忽然抓起桌上的烛台,蜡油浇在五子棋小腹上:
“本公子就不信,你连疼都不知道!”
蜡油烫得她一哆嗦,却故意扭着腰喊:
“哎呀,这按摩手法比岩浆浴差远了,再来点冰块冷敷呗?”
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五子棋看着满地狼藉的水桶和公子铁青的脸,忽然觉得膀胱的胀痛都成了乐趣。
她故意挺了挺鼓囊囊的肚子,红纱裙上的尿渍已经半干,像幅抽象的水墨画:
“公子要不要试试踩气球?小爷我这肚子能弹出《将军令》的节奏!”
公子抓起最后一桶水泼在她脸上,水珠顺着她下巴滴进嘴里。
五子棋舔了舔唇角,忽然觉得这咸涩的汗水比红楼的胭脂味顺眼多了——
至少,这是活人才能体会的狼狈滋味。
她看着公子夺门而出的背影,忽然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笑出声:
“月月姐,下次换你当金丝雀如何?小爷我想试试当刑讯官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