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达扔开砍刀扑到司马炎身边,见他捂着血肉模糊的下身抽搐,急得大喊:“快!快传太医!用担架抬皇上回寝宫!”禁军们手忙脚乱掀翻龙椅当担架,十几人抬着司马炎狂奔,廊下血迹拖出长长的红线。鸿达踹开挡路的断手,冲身后卫兵怒吼:“把这三具女尸拖去乱葬岗,敢留全尸算我输!”殿外惊雷炸响,雨水混着血水从殿阶沟壑渗出,将太极殿的盘龙浮雕染得通红。
五子棋攥着罗盘在丹房打转,红裙扫过地上的符纸:“姐呀,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刺自己下体得多疼啊,还把命都丢了!”
上官月用树枝拨弄着丹炉里的火苗,槐树叶从袖管里簌簌落下:“所以我才硬把你推上皇位,你这懒虫还嫌麻烦。”
鬼朝大殿内,黑面阎罗指尖划过舆图上的大晋疆域,铁冠下的眼睛泛起绿光:“天助我也!司马炎这暴君一出,民心彻底散了!”
祁连山地宫深处,四队长甲鱼拍着石桌大笑,龟甲撞得烛台乱晃:“皇帝换了八茬,可算来了个暴君!大队长的计划该启动了,这江山气运,迟早是咱们的!”
南山竹林里,白鸟将茶盏轻轻搁在石桌上,竹叶青茶的热气模糊了她额间的玉饰:“小铃铛,别管那些朝堂破事。”她拂开袖口的地宫令牌,银铃在腕间轻响,“你如今也是十队的人了,得学些沉稳。”身旁的小铃铛赶紧正襟危坐,竹筷夹着茶点的手却还在发抖。
当司马绿茶姐妹血溅太极殿的消息如野火般传遍天下,蛰伏已久的诸侯王们终于按捺不住。八面战旗在不同方向同时竖起——武明中坐镇西北,铁甲军踏碎边关的霜雪;陈伟于东海之滨集结水师,战船蔽日;文杰在中原腹地屯粮练兵,剑指皇城;黄文踞守西南,以天险为凭厉兵秣马。上官南天的铁骑扬起漫天黄沙,古月松白的谋士们日夜推演兵阵,胡妹则带着苗疆精锐悄然北上。每一位异姓诸侯王都在紧锣密鼓筹备着,他们的野心在这场血色政变后彻底苏醒。
而在南方,富饶的南国却如平静湖面。这里河网纵横,稻田翻金,商贾往来不绝,丝毫不见战乱的硝烟。南国之王刘志身着素色锦袍,在王府的水榭中接见了狼狈逃来的北灵帝刘祥春。刘祥春发间还沾着南国边境的露水,他抓着刘志的衣袖喘息道:“兄长,司马炎丧心病狂,这天下该换个主人了!”
刘志轻轻拍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为青瓷杯斟满碧螺春:“贤弟,你看这南国的水,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他望向远处江上往来的商船,目光深邃,“如今八王并起,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我们何必急着入局?且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话音未落,屏风后转出南国军师,手中密报显示着各路叛军的动向。刘志接过密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茶盏中的倒影微微晃动,似预示着更大的风云即将席卷整个天下。
血雨腥风席卷大陆,各方势力如雨后毒蕈般疯狂生长。武明中踞守西北荒漠,麾下玄甲军踏碎戈壁,弯刀在烈日下泛着冷芒;陈伟的东海水师战船相接百里,每艘舰船的龙首雕饰都吞吐着咸涩海风;文杰于中原腹地筑起铜墙铁壁,粮仓堆积的粟米漫出城墙;黄文在西南密林深处驯养战象,巨足踏过时连山脉都为之震颤。上官南天的草原铁骑扬起蔽日黄沙,古月松白的谋士团日夜推演奇门遁甲,胡妹的苗疆巫毒部队隐于瘴气,只待令下。
而这纷乱版图上,晋朝残军龟缩皇城,断壁残垣间仍飘扬着褪色龙旗;南国坐拥鱼米之乡,商船穿梭河道,刘志稳坐王府,笑看诸侯厮杀;五子帝国宫殿内符咒闪烁,上官月炼丹炉腾起的青烟直上云霄;鬼巢深处磷火幽幽,黑面阎罗在白骨王座上谋划着吞噬活人精魄;祁连山的地宫机关密布,甲鱼摩挲着龟甲测算天时;南山竹林间白鸟抚琴,茶香与剑意交织,暗窥天下局势。
整片大陆宛如沸腾的熔浆,每个军阀都在觊觎他人领地,铁蹄踏碎的不仅是山河,更是黎明百姓的家园。当战鼓再次擂响,不知多少新的亡魂将化作这乱世棋局中的弃子。
五子帝国的炼丹房内,铜炉腾起的青烟缠绕着符咒,五子棋焦躁地踢开脚边的药臼:“月月姐,乱世来了!咱们怎么招兵买马、抢地盘啊?”
上官月将一株千年人参丢进丹炉,槐木手串撞出清脆声响:“那群诸侯王看着唬人,实则外强中干。”她指尖凝出绿光,在墙上勾勒出舆图,“鬼王能操控阴兵,祁连山的龟孙子们机关成精,南山的白鸟又擅长算卦......这些硬骨头啃不得。”火焰猛地窜高,映得她眼底泛起狡黠的光,“但陈伟不一样——他守着最肥的东海渔场,地盘大得能跑马,可手下连渔船护卫都凑不齐!咱们从海岸线突袭,抢他个措手不及!”
五子棋眼睛一亮,红裙翻飞间抓起罗盘:“妙啊!抢了他的港口,不仅能造船,还能抓那些打渔的壮丁!我这就去集结妖兵!”说罢风风火火冲出门,炼丹房的门帘被带起,露出外面整装待发的狐族、狼妖,个个磨着利爪,只等一声令下。
上官月一把拽住风风火火要往外冲的五子棋,炼丹炉的火星在她身后噼啪炸开:“急什么!咱们巡山的妖怪杀了人会沾染业障,人可是万物之灵!”她屈指弹在五子棋额头上,“只能让人类自己打,咱们坐收渔利。”
五子棋揉着额头嘟囔:“可咱们现役的七百万人类军队......”
“足够了!”上官月广袖一挥,槐树叶簌簌飘落,“再派些精通医术的妖兵跟着,伤员能治、尸体能收——之前推行的惠民政策不就派上用场了?开仓放粮、免赋税,还怕他们不投靠咱们?”
“我把那些政策......”五子棋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得了得了!”上官月打了个哈欠,躺倒在炼丹炉旁的草席上,“快去换你的战袍,记得把罗盘戴好。”她翻个身,嘟囔着“等你凯旋记得给我带东海珍珠”,转眼就响起均匀的鼾声。
五子棋撇撇嘴,裙摆扫过满地药渣:“月姐还是这么不靠谱!”但眼底却闪过兴奋的光,转身时红纱飞扬,转瞬消失在丹房门口,只留下隐隐约约的欢呼——“传令下去,全军整顿!本王要御驾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