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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流冲刷着雨晴身上的血渍和泥土，浴室里蒸腾的雾气模糊了镜面。她望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倒影——锁骨处还留着疤彭毒爪的紫痕。
换上猎人协会准备的白色浴袍，雨晴瘫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床垫的弹性让她想起陷阱塔里的金属地板，身体记忆般绷紧了一瞬才慢慢放松。
（终于...能喘口气了...）
背包里的笔记本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像有什么机关被触发。雨晴强撑起疲惫的身体，将它取出放在膝头。封皮上那个猎人协会的徽章正在发烫，烫得她指尖微痛。
翻开最新的一页，原本空白的纸面上，墨水如血液般缓缓渗出，组成令人不安的文字：
「当满月亲吻火山之巅时，你带来的阴影将遮蔽最珍视之人。卡金帝国的黑船，会载着谁的亡魂归来？」
雨晴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比之前的任何预言都要晦涩而危险。她反复咀嚼着每个词——"卡金帝国"在原著中是黑暗大陆篇的重要地点，但现在这个时间点根本还没展开到那里！
"咚咚咚！"欢快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雨晴！飞艇上有超——大的游泳池哦！"小杰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还有奇犽发现了一个——"
"我想休息。"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没那么疲惫，"明天再探险好吗？"
门外安静了几秒，接着是奇犽压低的声音："看吧，我就说她累坏了。"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雨晴松了口气，正想继续研究笔记本，房间的广播突然响起：
"请考生雨晴立即前往会长办公室。重复，请考生雨晴立即前往会长办公室。"
会长办公室的门上雕刻着繁复的猎龙图案。雨晴刚抬手要敲，门就自动滑开了。
"进来吧，小姑娘。"尼特罗的声音带着笑意，"尝尝我新到的茶叶如何？"
房间比想象中简朴，唯一的奢华是那扇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外云海翻涌，月光将室内镀上一层银蓝。尼特罗盘腿坐在矮茶几后，茶具在月光下泛着青瓷特有的光泽。
雨晴跪坐在蒲团上，双手接过茶杯。茶汤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香气中带着一丝铁锈味。
"好喝吗？"老人眯起眼睛，"这是黑暗大陆边缘的特产，叫'记忆茶'。"
雨晴差点呛到——黑暗大陆？这个时间点尼特罗应该还没公开提及那个禁忌之地才对！
"别紧张。"尼特罗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能够预知未来？”
茶杯在雨晴手中"咔"地裂开一道缝。滚烫的茶水浸湿下摆，她却感觉不到痛。
"您...看过我的笔记本？"
"不需要看。"尼特罗指向她的胸口，"你的'缠'里混着很特别的东西...像是另一个世界的频率。"
窗外的云层突然散开，月光如探照灯般直射进来。雨晴这才发现办公室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西索！他正用扑克牌搭建城堡，仿佛对谈话毫无兴趣，但雨晴知道他一个字都没漏听。
"最终测试前，我习惯问两个问题。"尼特罗竖起手指，"第一，你为什么要当猎人？"
雨晴望向窗外的月亮。一周前她还能毫不犹豫地说"为了活下去"，但现在...
"为了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她轻声说，"在那个世界我是多余的，但在这里...我的选择能改变些什么。"
西索的扑克塔无声地坍塌了。尼特罗点点头，竖起第二根手指："那么...在所有考生中，你最不想与谁为敌？"
雨晴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西索。男人勾起嘴角，用口型说了个名字——不是他自己，而是"伊尔迷"。
雨晴政愣住，不明白西索话里的意思，但还是把话到嘴边的西字咽了下去“我…不想和伊尔迷交手”
"正确的答案。"尼特罗突然拍手，"看来你已经知道揍敌客家的大公子了。"
他起身走向书架，抽出一本古旧的相册。翻开的页面上是年轻时的尼特罗，身旁站着个金发少年——那眉眼分明是年轻版的席巴·揍敌客。
"有些命运啊..."老人轻抚照片，"就像猎人协会和揍敌客家的关系，既是敌人又是必要的友。"
雨晴突然明白笔记本预言的深意。她颤抖地接过照片，看到照片边缘还有个被剪掉的痕迹——那里原本应该还有第三个人。
"时间不早了。"尼特罗送客的姿态很明显，"最后送你一句话：预知未来最大的诅咒，就是会不自觉地走向那个未来。"
走廊里，西索像幽灵般跟在她身后。当电梯门关闭时，他突然按住雨晴的肩膀：
"小苹果知道吗？"他的呼吸带着血腥味，"伊尔迷最近对你很感兴趣呢~"
雨晴打了个恶寒，联想起在军舰岛的最后一晚，伊尔迷空洞黑眸的注视，那个眼神果然有问题！是狩猎者观测猎物的眼神。
电梯到达居住层的提示音救了雨晴。她逃也似地冲回房间，却发现笔记本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当猎人成为猎物，当预知者成为棋子——你准备好面对真正的试炼了吗？」
窗外，飞艇正驶向最终测试的场地。月光下，远方的火山轮廓如同蛰伏的巨兽，而雨晴第一次感到，自己或许才是被狩猎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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