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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衔火坠长街

上官芷皓是摄政王妃

马车碾过宫前玉阶时,上官芷皓的十指关节泛白。她扯破袖口的云纹金线,攥成细密的碎片,刺得掌心沁出血珠。

"王妃。"青筠在帘外轻声禀告,话语却如黄泉引渡的丧钟,"府外的朱雀旗已换了摄政王府的徽号。"

车窗外,火红的朱雀旗正被骤雨打得低垂。而马蹄溅起的泥水里,藏着暗金色的鳞片——那是宫门前被踩碎的金箔贴纸,昨夜太监们才刚贴上去的。

宇文渊掀开帘幕的刹那,檐雨顺着他的剑眉滑入领口。他盯着芷皓发丝间渗出的血色,忽然扯断袖口的黑金丝绦:"摘了发冠。"

她僵在原地。那支嵌着赤炎珠的凤冠,是母后临终前为她加冕的。青筠颤抖着手触碰金丝时,听见小女官的笑:"王妃的颈伤,该拿摄政王的命来治。"

马车骤停。宇文渊的长靴碾碎一地玉簪残片,他扯过芷皓的腕脉,将冰凉的玉佩抵在她伤口处:"本王的血,可比你母后的金冠管用。"

芷皓的瞳孔猛地收缩。方才宫宴之上,她分明看见那支离弦之箭,箭羽上绣着与自己胎记相同的朱砂纹路。

"王爷。"府门外传来家将的急报,"四大世家的联名奏折已在宫门前积了三尺。"

宇文渊的指尖突然收紧,将芷皓整个圈进怀中:"本王倒要看看,"他贴着她耳蜗低语,气息带着血腥的甜意,"这景元朝的龙椅,到底能坐得下几只老鼠。"

朱雀大街上,火把与朱砂染就一片赤红。芷皓跪在软轿边,看着宇文渊将奏折递给跪在路中央的少年。那人身着素白儒衫,胸前别着半枚玉珏——正是昨夜她在御书房烛影里瞥见的影子。

"王爷,这桩乱臣贼子的婚事,臣等断然不能允!"少年将玉珏摔得粉碎,清亮的嗓音穿透夜雨,"我景元朝的血脉,怎能任由外戚践踏!"

宇文渊却突然大笑,笑得满街火把都为之黯淡。他扯下芷皓鬓角的凤羽,随手掷给那人:"本王的王妃,若真是外戚之女——"

话音未落,满街的惊呼声里,芷皓忽觉颈间一凉。她看见碎玉般的月光,在少年掌心的短刃上凝成冰霜。

"王爷!"家将的惊呼撞碎雨幕,可下一瞬,少年的剑却停在了半空。

所有人都看见,摄政王的胸膛上,黑色的纹路正随呼吸舒展,竟像是活物在吞吐。而地上的奏折,不知何时已被染成血红,上面只留八个篆字:

孤王之婚,谁敢不从。

芷皓突然笑出声来。她摸了摸后颈的伤处,血已经凝成了痂。远处宫墙之上,一道黑影正从朱雀旗上滑落,消失在雨幕深处。

"王妃。"青筠的帕子在空中划出弧线,"您看那……"

她顺着望去,却只见府门上方,半枚染血的赤炎珠正随着雨丝滴落,坠入宇文渊的玄色衣襟。

"收起来。"他头也不回地跨入府门,宽袖扫过檐下新挂的宫灯,"本王府里的珠玉,断然不能便宜那群老鼠。"

芷皓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半晌才将那滴雨接在指尖。她突然想起宫中老嬷嬷的低语——摄政王殿下幼时,曾在归元侯府的后花园,亲手种下一株血薇。

而此刻,她腕间不知何时多出的黑丝绦,正随着夜风,缠上那株从朱雀大街一路燃烧而来的暗红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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