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贤的手缓缓伸向顾星遥,指尖轻触到她的手腕时,力道柔得像春风拂面。他的掌心温度适中,却隐约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动。“别怕。”他的声音低哑,几乎贴着耳畔传来,让人心头一悸。顾星遥没有挣扎,任由他牵着自己向前,脚步却不自觉地浮虚起来,仿佛踩在了云雾之中,意识混沌得无法聚焦。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走廊的灯光骤然倾泻而入,刺得顾星遥下意识眯起了眼睛。陈朔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站在门外,手里攥着对讲机,神情略显僵硬。当视线扫到顾星遥时,他的表情瞬间冻结,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弋,嘴唇微张,似乎想问些什么,可最终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走。”秦霄贤的声音如夜幕般沉稳,语气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拉着顾星遥迈过门槛,脚步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但每一步都像是重重踏在她的心尖上。电梯门前,秦霄贤的脚步未停,直接将她拖入其中。陈朔紧随其后,手指迅速按下地下停车场的按钮。
电梯内安静得令人窒息,唯有机械运转的嗡鸣声回荡在耳边。顾星遥的目光无意间落在电梯镜面上,那反射出的侧脸轮廓分明,眉宇间满是紧绷的情绪。他的眉头深锁,唇线抿成一道笔直的线,眼底藏着复杂的情感,让人无从揣测。
电梯门再次滑开,一辆漆黑的商务车已然等候多时。司机麻利地打开车门,恭敬的姿态透露出职业素养。秦霄贤松开顾星遥的手腕,轻轻示意她先上车。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低头钻进了车厢。车内弥漫着一股淡雅的雪松香气,与记忆深处的味道重合,勾起些许莫名的情愫。
车辆启动,驶离停车场,窗外的城市霓虹灯闪烁不停,宛如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她。然而,车厢内的空气却异常沉寂。顾星遥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她能感受到秦霄贤的目光偶尔掠过,带着一种压迫感,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不用紧张。”秦霄贤打破了这片死寂,嗓音低沉,却隐含试探意味,“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顾星遥依旧低垂着头,视线牢牢锁定车窗外流动的光影,心脏却似被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隐隐作痛。
“确认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细若蚊吟,几近消散于空气中。
秦霄贤的指尖轻轻敲击座椅扶手,节奏缓慢而有规律,像是在斟酌措辞。“你刚才说你是设计师?”他侧目看向她身旁散落的几张设计稿,眼神愈发锐利。
顾星遥的背脊微微僵硬,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手包的皮质边缘。“是的。”她的回答简短,语气中透着几分防备。
“那你学的是服装设计?”秦霄贤继续追问,语调看似轻松,实则每个字都经过精心考量。
顾星遥点了点头,指尖在手包表面划出一道浅痕。“我毕业于圣马丁学院,主修高级成衣设计。”
秦霄贤的瞳孔微微收缩,动作戛然而止。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仿佛试图透过表象窥探真相。“圣马丁……”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思索,“那你应该知道‘云栖’这个品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