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金线。林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已经凉透的咖啡杯，杯底残留着一圈深褐色的痕迹。
手机屏幕亮着，不断跳动的消息提示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苏晚站在窗边，手里握着手机，眉头微蹙。
“新闻上了热搜。”她开口，声音不大。
林默没说话，伸手拿起手机，点开新闻推送。头条标题赫然写着：“知名出版人陈明涉嫌伪造证据、谋杀未遂，已被警方带走调查。”
评论区已经炸开锅。
【“早就该查他了！”】
【“周雨晴才是幕后黑手？”】
【“林默这波反击太狠了。”】
林默的手指滑动屏幕，眼神在密密麻麻的评论中快速扫过。忽然，一条评论引起他的注意：
【“林默当年那篇爆款小说，其实是抄袭国外冷门作品。”】
他眯了眯眼，继续往下翻。
又是一条：
【“有内部人士透露，林默曾私下威胁同行不得发表类似题材。”】
还有更离谱的：
【“林默靠苏家资源上位，根本不是靠实力。”】
苏晚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道：“你现在的热度太高了，小心有人趁机反扑。”
林默冷笑一声，“让他们来。正好一次性解决。”
他说得轻松，但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阳光照在键盘上，反射出一丝冷光。
手机震动，是编辑发来的消息。
【“林老师，平台通知你的三部作品暂时下架，说是有用户举报……”】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撤回了。
林默皱眉，登录后台查看。果然，自己的作品被标记为“待审查”，理由是“疑似违规操作”。
他立刻给编辑发去消息：“谁举报的？”
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IP地址显示……是陈明公司那边。”
林默盯着那句话，心头一沉。
苏晚看着他脸色变化，问：“怎么了？”
“我的书被下架了。”林默把手机递给她看，“有人举报我违规操作。”
苏晚接过手机，看完后皱眉：“他们动作太快了。”
“不是他们。”林默摇头，“是有人早有准备。”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他知道，这场仗还没完。
手机再次震动，是一封新邮件。
发件人ID模糊不清，只有一个代号：Shadow。
标题写着——
“你以为她真的背叛了你？”
林默犹豫了一下，点开附件。
一张照片弹了出来。
照片里，周雨晴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一家高档餐厅里，两人正在碰杯。男人的脸他不认识，但背景墙上的装饰画他记得很清楚。
那是陈明律师办公室的装饰画。
林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照片角落，一枚钻石胸针闪着微光。
他认得那个胸针。
那是他送给周雨晴的生日礼物。
林默猛地合上电脑，心跳有些紊乱。
苏晚察觉到他的异样，问：“怎么了？”
林默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她还在联系陈明的律师。”
苏晚愣住，“不可能吧？她不是已经配合你们了？”
“看来是我太天真。”林默苦笑，“她从来就没真正背叛过陈明。”
他站起身，走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插入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件，里面是他这段时间收集的所有关于陈明的证据。
他迅速转发给调查员，又在记事本上写下几个关键词：
周雨晴
陈明律师
证据链断裂点
写完，他合上电脑，金属盖子合上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
苏晚站在门口，看着他，“你还相信任何人吗？”
林默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将她挡在身后，转身走向窗边。
一只麻雀撞在玻璃上，跌落下去。
林默望着它消失的方向，眼神冷得像冰。
他知道，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林默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三秒。他突然起身走向玄关，抓起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苏晚注意到他的动作，“你要去哪？”
“图书馆。”他说。
苏晚走到他面前，伸手替他整理领口。她的指尖掠过他的喉结，像是某种无声的确认。“那里有二十年前的报纸存档。”
“我知道。”林默扣上最后一颗纽扣，“周雨晴和陈明律师的会面照片，背景墙上的装饰画是去年才挂上去的。那家餐厅上周刚换过装潢。”
苏晚的手顿了一下。
林默拿起车钥匙，“有人在伪造证据链，我要找到漏洞。”
他推开门的瞬间，楼道里穿堂风卷着细小的灰尘扑进来。阳光从楼梯间的窗户斜切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手机又震动一次，是匿名号码发来的消息：
【“你查不到真相，只会越陷越深。”】
林默把手机塞进裤袋，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他经过一楼大厅时，看到物业正在更换公告栏里的通知。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被新内容覆盖——那是三年前小区评选文明住户时贴出来的合影。
他记得那天周雨晴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站在最右侧冲镜头微笑。她胸前别着一枚钻石胸针，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车子驶出小区时，后视镜里映出苏晚站在窗边的身影。她一只手扶着窗框，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指节微微发白。
林默转动方向盘，驶入主干道。街边早餐店飘来豆浆和油条的味道，混着早高峰尾气的焦糊感。红灯亮起的刹那，手机弹出一条推送：
【“林默抄袭案重提，网友扒出十年前旧帖。”】
配图是他大学时期发表的第一篇短篇小说截图。评论区已经有人开始带节奏：
【“当年他就靠这个上位，现在不过是重复套路。”】
绿灯亮起，他猛踩油门。车子拐进一条支路，避开拥堵的市中心。前方是老城区，街道两旁的梧桐树遮住了大部分阳光。
图书馆外墙斑驳，门口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着今日推荐书单。林默径直走向地下一层的报刊阅览室，刷卡进入时，管理员抬头看了他一眼。
“查什么？”对方问。
“2013年到2015年的本地餐饮行业报道。”林默递上身份证，“要纸质版。”
管理员接过证件，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等十分钟。”
林默坐在角落的位置等待。窗外是窄小的天井，几株野草从水泥裂缝里探出来。翻页机嗡嗡作响，隔壁桌坐着一个戴老花镜的老人，正专注地读着财经版。
十分钟后，管理员抱着一摞报纸过来。泛黄的纸张带着霉味，每一份都用牛皮纸绳捆扎整齐。
林默翻开第一份，日期是2013年4月。娱乐版头条写着：“知名出版人陈明出席新书发布会，力挺新人作家林默。”
照片上，陈明把手搭在他肩上。笑容温和。
他继续往后翻。2014年2月的一期周刊上，有一篇关于高档餐厅的专题报道。其中一页提到了“云栖”餐厅，正是照片里那个地方。配图显示，当时的包厢装饰完全不同。
林默掏出手机拍照，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管理员站在两排书架之间，手里拿着一本登记册。
“刚才有人打电话来问你在查什么。”对方低声说，“我没说。”
林默抬头看他，“谢谢。”
管理员摆摆手，转身离开。林默迅速抽出那期周刊，夹进背包。他又翻了几份报纸，确认时间线无误后合上最后一本。
走出图书馆时，天色阴沉下来。乌云压得很低，空气里有雨水的气息。林默站在台阶上，看着街对面匆匆走过的行人。
手机震动，是苏晚的消息：
【“周雨晴去了陈明的公司。”】
附带的照片里，她穿着黑色风衣，走进那栋写字楼。镜头拉近，能看到她脖颈处闪过一抹银光——正是那枚钻石胸针。
林默发动车子，导航输入“云栖餐厅”。地址显示它位于滨江商务区，靠近陈明公司的总部大楼。
雨水开始落下，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一道道水痕。他调大雨刷速度，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喇叭声。一辆出租车试图从右侧超车，差点擦碰。
林默握紧方向盘，驶向江边。高楼大厦在雨幕中模糊成灰色剪影。江水拍打着堤岸，浪花泛起白色泡沫。
车子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时，他看见了“云栖”的招牌。餐厅入口处站着两个穿制服的服务员，正撑伞迎接客人。
林默把车停在百米外的路边，观察着进出的人流。十分钟后，他看见周雨晴走出来。她撑着黑伞，步伐稳健。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在她面前停下。司机下车为她打开后门，她弯腰钻进去时，伞沿抬起了一瞬。
林默看清了她的脸。
她没有流泪，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车子驶离，轮胎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林默按下启动键，尾随其后。雨刮器发出规律的声响，与心跳逐渐同步。
前方车辆汇入车流，朝着城市中心方向驶去。林默保持两百米距离，看着它穿过一个又一个红绿灯。
直到它驶入苏晚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地下车库。
林默踩住刹车，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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