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燕兮一路回来时，富察明瑞早已在那候着了。燕兮瞧见他，站定身子，开口道：“看来，我哥哥把我之事都同你讲了？”明瑞回道：“就算他不说，我也晓得。其实皇姑父早就告知我你假死之事，至于被你困住的四个暗卫，那是我的下属。”

燕兮听罢，绕着他转了一圈儿，目光紧紧盯着他，问道：“你既知晓，却还隐忍不言，可真是深藏不露呐！小富察大人？”

明瑞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顾神医在战场上治病救人、排兵布阵、撒豆成兵，那才称得上是真正的高人吧？”燕兮冷笑一声：“少拿这话来调侃我！那也是被永琪逼迫的。况且，以他的智谋想出的办法，不见得就比我的退敌之策逊色。”

明瑞微微颔首，声音沉稳，却又夹杂着一丝无奈：“不过，你似乎忽略了一处——永琪并非热衷于怪力乱神之术之人。奇门遁甲虽有所涉猎，但并不合他的性情。”燕兮听了，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自嘲：“照你这么说，我对自家夫君的了解反倒不如你多喽？既如此，你们干脆在一块儿得了，我正好去做我的无事小神仙！”话还没说完，明瑞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额头，眼神微嗔：“胡说些什么傻话呢？”燕兮吃痛地揉了揉额角，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可下一瞬，她瞧见明瑞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你可知道，在你离开的第一年，永琪旧疾复发，那次高烧不退，甚至咳血濒死……若不是叶天士及时施救，恐怕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他的声音低沉似水，每个字都好似压在心头，“虽说你还活着，可他又怎会知晓真相？那些时日，他日夜备受煎熬，全靠着一线执念撑着。”燕兮愣住了，双眸渐渐被泪水浸湿，泛起通红的光。她喃喃道：“我竟一点都不知道……还在这世间逍遥自在，却原来是个如此自私之人……”她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在责怪自己，又像是在为命运的不公而哀鸣。

明瑞轻轻摇了摇头，叹息般说道：“你没有错，只是造化弄人罢了。你不过是坚守着一名医者的道义。可‘以卵击石’这种事儿，亏你真敢去做。倘若皇姑夫为了与太后相安无事而袖手旁观，你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但你赌赢了，皇姑夫到底是个重情义的性情中人。就冲这一点，我今日也该向你深深作揖。”

燕兮扭过头去，哽咽着说：“我不配你给我作揖。明瑞，大战将至，你们务必要平安。”明瑞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真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到那时阿玛、额娘会伤心，可忠孝难两全，只能尽忠。”

燕兮行礼道：“卿乃忠义之士，燕兮心悦诚服。有挚友如此，乃我生之幸。”

燕兮转身离开，心里有着莫可名状的酸楚。永琪的事让她越想越是愧疚。心里酸涩之极。一路快步走回了军营后。叶天士见到她一脸的悲泣之色有些纳闷儿：“福晋？你怎么这副表情？燕兮问道：“师父？有酒吗？我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