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芷兰立在宫门一侧,神情端庄如常,仿佛方才的风波只是过眼云烟。绵忆的小脸却依旧带着几分倔强,像只受惊的小兽,紧紧揪着燕兮的衣襟,死活不肯松手。燕兮无奈地叹了口气,手臂环得更紧了些,却在下一瞬感到腹部隐隐传来一阵刺痛。她的脸色顿时一变,心中警铃大作,“坏了!怕是动了胎气!”
芷兰目光敏锐,一眼便捕捉到燕兮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指尖,心头猛地一揪。她下意识攥紧了燕兮的手臂,声音里透着几分急切:“姐姐?你怎么了?”燕兮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语气故作平静,但掩饰不住那细微的颤抖:“没事,你……芷兰,快去叫茯苓来,再把叶天士那个糟老头子给我请来。我怕是刚才动了胎气。”
话音未落,绵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从燕兮怀里跳开,指着她脚下失声喊道:“啰嗦老太婆!血……”燕兮的目光随着他的话语垂下,视线触及那一抹刺目的鲜红时,只觉眼前天旋地转,金星乱舞,随即软软倒下,失去了知觉。
景阳宫内瞬间乱作一团,下人们的脚步声杂乱交错,匆忙中带着几分无措。床榻上,鲜红的血迹迅速浸透了褥子,燕兮的脸色白得像纸,毫无生气。叶天士满面凝重,双手微颤,一边指挥着侍女们为燕兮止血,一边低声喃喃:“不行,这血根本止不住!”永琪守在床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燕兮的脸,眉宇间满是焦虑与痛苦。他的手攥成拳,指节发白,却始终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惊扰了她的休憩。
叶天士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满是无力:“王爷,这情形不妙啊,怕是撑不过去了。您还是……准备后事吧。”话音刚落,永琪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紧接着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你说什么?什么叫准备后事?你看看她还有呼吸,本王命令你救活她!”他的情绪濒临崩溃,身形摇晃,一口鲜血骤然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恰在此时,门外传来的通报声刺破了室内的混乱:“皇帝驾到——令妃娘娘到!”
永琪慌乱地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小桂子赶忙上前搀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永琪深吸一口气,拖着虚弱的身躯来到前厅,跪拜行礼。皇帝目光落在他惨白的脸上,眉头皱得更深:“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弄成这样?”一旁的令妃神色复杂,凤眸中闪烁着隐隐不安:“太医怎么说?”永琪却只是低垂着头,无言以对。
此时叶天士缓步从内堂走出,见到皇帝后立刻跪下行礼:“参见皇上、令妃娘娘。”皇帝急忙上前一步追问:“快说,福晋如今情况如何?”叶天士沉默片刻,重重叹息了一声,嗓音低沉沙哑:“五福晋流血不止,恐怕已是油尽灯枯。臣只能再次提醒,尽早准备后事吧。”
永琪听到这句话,猛然起身扑通跪倒在地,额头狠狠磕向地板,声音里满是绝望:“皇阿玛!燕兮不能死!求您一定要救她!”皇帝看着这个一向芝兰玉树般的儿子如今狼狈不堪,不禁长叹一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永琪,你这般失态,燕兮若泉下有知,也不会安息的。更何况,堂堂亲王竟为了一名女子方寸大乱,这像什么样子?”
永琪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干涩而苦涩:“都是我的错,是我自私连累了夫人。报应!真是报应!”他攥紧拳头,眼中翻涌着悔恨与愤怒。令妃缓步走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柔却坚定:“永琪,这不是你的错。燕兮流产是因为她本身体弱,也是她与此孩无缘。你莫要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自责解决不了任何事。”
永琪垂眸低声应道:“令母妃宽慰,永琪谢过。”但他眉宇间的阴霾仍未散去。就在此时,令妃忽然想起一事,目光微亮,转身跪在皇帝面前,恭敬地请求:“皇上,臣妾记得前些日子您曾赏赐给臣妾一份珍贵药物,正是朝鲜进贡的雪参玉露丸,可治血崩。不如……”她的话还未说完,叶天士已是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附和:“对对!这可是难得的圣药,专门供王族享用。若能及时用上,福晋定能转危为安!”
皇帝闻言,毫不犹豫地命人火速取来那盒救命之药。永琪得知消息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感激,“咚”地一声跪倒在令妃面前,声音颤抖而真挚:“多谢令母妃的大恩,永琪永生难忘!”令妃伸手将他扶起,目光慈爱,柔声道:“你是我带大的孩子,于我而言就如同亲生儿子一般。至于燕兮这孩子,也与我甚是有缘。我自然希望她平安无事,又怎会坐视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