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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天文台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合上，沈梦瑶的指尖还残留着袁一琦掌心的温度。
她们甩开了所有跟踪的记者和粉丝，像两个逃学的少年，一路狂奔到这座城市制高点。
"你疯了？"袁一琦喘着气，后背抵在斑驳的墙壁上，"明天还有新歌发布会——"
"所以今晚必须来。"
沈梦瑶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光束照亮了通往圆顶的金属楼梯。铁锈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五年前，她们还是练习生时，经常偷偷溜到这里看星星。
天文台的穹顶早已失灵，沈梦瑶用蛮力推开一道缝隙。夏夜的风灌进来，带着城市边缘海水的咸腥。她拉着袁一琦躺在地上，透过那道缝隙，能看到零星的星光。
"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儿吗？"沈梦瑶轻声问，"你非要给我讲星座，结果把猎户座说成了北斗七星。"
袁一琦的轻笑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你当时笑得太大声，把保安都引来了。"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那些被时间冲淡的细节突然鲜明——袁一琦翻墙时总要先跳下去接她；分享一副耳机听歌时，右耳永远是她的；在便利店买关东煮，她一定会抢走袁一琦的鱼丸……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袁一琦突然问。
沈梦瑶侧过头。月光从缝隙漏进来，落在袁一琦的睫毛上，像撒了一层银粉。
"因为有些话，必须在星星的见证下说。"
她慢慢撑起身子，阴影笼罩在袁一琦上方。两人的呼吸交错，她能闻到袁一琦身上淡淡的药香。
"五年前，在这里……"沈梦瑶的声音有些抖，"你本来要跟我说什么？"
那天晚上，袁一琦罕见地紧张，口袋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但她们最终被公司的紧急电话叫了回去——第二天，沈梦瑶就被告知要在她和周诗雨之间做出道选择。
袁一琦的喉结动了动："……不重要了。"
"重要。"沈梦瑶的指尖抚上她的脸颊，"袁一琦，这五年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当时没听你把话说完。"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远处传来模糊的警笛声，城市的霓虹在穹顶外闪烁。
袁一琦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左手撑在她耳侧，受伤的掌心还缠着绷带。
"我要说的是——"
她的呼吸烫得惊人，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沈梦瑶，我喜欢你。不是队友之间的喜欢，是想和你接吻的那种喜欢。"
星光在她们之间流淌。沈梦瑶看见袁一琦眼中自己的倒影，那么小，又那么完整。
"迟到了五年。"她抬手环住袁一琦的脖子，"不过没关系，我原谅你。"
当她们的唇终于相触时，沈梦瑶尝到了眼泪的咸涩——分不清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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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会议室的空气凝固成冰。
李姐把平板推到沈梦瑶面前，屏幕上显示着今早热搜：沈梦瑶袁一琦深夜密会#。配图是她们在天文台附近牵手的模糊背影。
"解释一下？"
沈梦瑶端起茶杯，水面映出自己平静的脸："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李姐的声音陡然拔高，"女团成员和同性制作人传绯闻？你疯了吗？"
"我们没传绯闻。"沈梦瑶放下杯子，"我们在谈恋爱。"
会议室死一般寂静。
董事长周志远终于开口："沈梦瑶，公司培养你不容易。"他推过来一份文件，"签了它，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沈梦瑶扫了一眼——是一份声明模板，要求她否认与袁一琦的所有特殊关系，并承诺未来保持距离。
"如果我不签呢？"
"那就雪藏。"周志远冷笑，"别忘了，你的合约还有三年。"
钢笔在指尖转了一圈，沈梦瑶突然笑了："周董，您女儿周诗雨五年前空降出道组，用的什么手段需要我提醒吗？"
周志远的脸色瞬间铁青。
"升降台事故的调查记录，安保室被删除的监控，还有袁一琦的解约协议……"沈梦瑶轻声说，"您猜我这些年收集了多少证据？"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轻轻放在桌上："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继续当好我的偶像，您也别再干涉我和袁一琦的事。"
李姐倒吸一口冷气。
周志远的眼神阴鸷："你在威胁我？"
"不，"沈梦瑶站起身，"我在给您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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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歌发布会的闪光灯亮如白昼。
沈梦瑶站在舞台中央，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快门声。袁一琦作为制作人站在稍远的地方，左手插兜，右手拿着话筒，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请问沈老师，和袁制作人合作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沈梦瑶微笑："袁老师对音乐非常执着，经常半夜打电话讨论编曲。"
记者们发出善意的笑声。
"有传言说你们关系不一般，今天热搜上的照片……"
问题像刀子一样抛来。沈梦瑶余光看到袁一琦的手指攥紧了话筒，骨节发白。
"关于这个，"她突然转向袁一琦，伸出手，"袁老师要不要自己回答？"
全场哗然。
袁一琦明显愣住了，瞳孔微微扩大。沈梦瑶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
三秒。
五秒。
袁一琦终于动了。她走向沈梦瑶，左手从口袋里抽出——那条褪色的红绳手链不知何时已经解开，此刻在聚光灯下红得刺眼。
"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把自己的手腕和沈梦瑶的并在一起，伤痕与伤痕相贴，脉搏与脉搏共振。
"——如你们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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