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将那个微型U盘攥在手心。
他报了一个地址，然后从手套箱里取出一条干毛巾递给我。我没接，专注地盯着前方被雨帘模糊的道路。他叹了口气，伸手替我擦起头发。
我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程予安因为惯性向前冲去，又被安全带拉回座位。
"别做多余的事。"我冷声道。
他收回毛巾，在自己头发上胡乱擦了几下："抱歉。"
车内重归寂静，只有雨刷规律的摆动声和空调的嗡嗡声。弹幕飘过：
【气氛好窒息】
【两个人都浑身是刺】
【明明关心对方却非要这样相处】
二十分钟后，我们停在一栋普通公寓楼前。程予安带我上到顶层，用指纹打开门锁。
公寓出乎意料的整洁，简约的北欧风格，与程予安在宁宅那个奢华却冰冷的房间截然不同。书架上整齐排列着金融和计算机类书籍，茶几上放着几本翻开的医学期刊。
"安全屋。"他简短解释，"程晋远不知道这里。"
他径直走向卧室，从床底拖出一个保险箱，输入密码。箱子里是一台老式录音机和一盘磁带，上面标记着"塔台原始录音-完整版"。
"我父亲曾是航空工程师，"程予安声音低沉，"他习惯备份所有重要通讯记录。"
他将磁带放入录音机，按下播放键。杂音过后，我父亲冷静的声音响起：
"塔台，这里是宁航147，请求起飞。"
"宁航147，可以起飞，风向280，风速5节。"
然后是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几分钟后，录音中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Mayday！Mayday！宁航147失控！"
"远山！怎么回事？"这是我母亲惊慌的声音。
"操纵系统失灵！有人在控制系统做了手脚！"父亲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形，"远峰，是你吗？你疯了？！"
一个陌生男声突然插入："宁远山！你不得好死！B7实验室的秘密会跟你们一起下地狱！"
接着是剧烈的碰撞声和惨叫，然后归于寂静。但录音还在继续，背景音里有微弱的电子提示音，和一个男人痛苦的喘息：
"予安...记住...B7...不是意外...照顾好你妈妈...她...她知道..."
"咔哒"一声，录音结束。
我双手不自觉地发抖。那个陌生男声——程予安的父亲——临死前说的"B7实验室"是什么？为什么我父亲叫他"远峰"？
弹幕突然增多：
【B7实验室！原著最大秘密！】
【程父和宁父是兄弟？同字辈？】
【卧槽这什么家族伦理剧】
程予安关掉录音机，面色苍白："我父亲和你父亲...是堂兄弟。'远'字辈，宁远山，程远峰。"
我倒吸一口冷气。所以这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而是家族内部的血仇？
"B7实验室呢？"我追问。
他摇头："我只查到宁氏大厦地下三层有个被封存的区域，门牌是B7。但从我进入宁氏起，那里就禁止任何人进入。"
我立刻拿出手机打给秘书："我要宁氏大厦B7实验室的所有资料，详细越好。"
挂断电话，我发现程予安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你...不怀疑我吗？"
"怀疑你什么？"
"这段录音证明我父亲确实...参与了您父母的空难。"
我冷笑一声："你父亲临死前的话，听起来更像被人利用后的悔悟。"我指向录音机，"他说'不是意外'，还提到你母亲'知道'。这盘录音，你给周默听过吗？"
程予安身体一僵："...给过。"
"那他为什么还诊断你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逼近一步，"一个真正的心理医生听到这段录音，第一反应应该是帮你调查真相，而不是给你贴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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