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离开”

白雕展翅，掠过云层。

夜风猎猎，吹动二人的衣袍。

相柳闭目坐在雕背上，眉间微蹙，神色倦怠。

玥璃侧头看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

皓翎玥璃“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沉默。

她并不意外，自顾自地继续开口。

皓翎玥璃“我听说中原已经稳定，西炎王…迟早要围剿洪江。”

皓翎玥璃“天下大势已定，不是个人能阻止的。”

相柳缓缓睁眼，眸中寒光一闪而逝。

玥璃假装没察觉他的冷意，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皓翎玥璃“其实，你是只妖怪，还是只惹人厌憎的九头妖。”

皓翎玥璃“以辰荣那帮神族的傲慢性子。”

皓翎玥璃“你在他们眼中，估计连蝼蚁都不如。”

她顿了顿。

皓翎玥璃“你又何必为辰荣瞎操心？”

皓翎玥璃“跟着洪江，能得到什么呢？”

相柳“依你所见，我当如何？”

相柳神色未变，只淡淡开口询问。

玥璃眨了眨眼，半开玩笑半试探。

皓翎玥璃“你要喜欢权势。”

皓翎玥璃“不如索性抛弃洪江，投奔西炎王……”

话音未落，周遭空气骤然凝滞。

相柳侧首，目光如刃，直直刺向她。

玥璃心头一跳，立刻闭嘴，假装专注地看向前方。

白雕穿云破雾，下方山河万里，灯火零星。

良久，相柳收回视线，声音冷得像冰。

相柳“你以为，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只计较得失？”

玥璃抿唇，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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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韶华记的后院却仍亮着灯。

韶华捧着碗热汤，小口啜饮，暖意从喉咙滑入胃里，驱散了夜里的寒凉。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将空碗递给守在一旁的叶十七。

西炎韶华“一碗热汤下肚，五脏六腑都舒坦了。”

她眯着眼，像只餍足的猫。

叶十七接过碗，轻轻放到案几上，又递来一块干净的帕子。

韶华接过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和手，忽然抬眸看他，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西炎韶华“你不应该惯着我。”

叶十七微微挑眉，等她继续说下去。

西炎韶华“等我习惯了你的照顾，你又要离开了，我怎么办？”

她语气轻松，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叶十七低笑一声，接过她手中的帕子。

叶十七“我不离开。”

韶华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转过身，继续翻看账本，小声嘀咕。

西炎韶华“许诺的人千千万，守诺的人难寻觅。”

叶十七看着她低垂的侧脸，唇边的笑意淡了几分，似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只是低头收拾着案几上的碗勺，韶华则低头翻着账册，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摩挲。

忽然，一声清越的雕鸣划破夜空，两人同时抬头。

西炎韶华“是相柳的雕？”

韶华蹙眉，放下账册快步走向门外，叶十七紧随其后。

院外，夜风凛冽。

相柳立于雕背之上，银发在风中翻飞，神色冷峻如霜。

玥璃从雕背上一跃而下，衣袂翻卷，落地时却轻盈无声，她还未站稳，相柳已策雕离去，背影决绝，连一丝目光都未留下。

西炎韶华“这家伙……”

韶华低声咕哝，随即上前拉住玥璃的手，触到一片冰凉。

西炎韶华“怎么冻成这样？快进屋！”

屋内暖意融融，韶华将玥璃按在椅子上，转头对叶十七开口。

西炎韶华“再端一碗热汤来。”

叶十七颔首，不多时便捧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

玥璃接过，低头小口啜饮，热汤的暖意渐渐驱散了她指尖的寒意。

韶华坐在她对面，目光柔和却坚定。

西炎韶华“你以后还是不要理会相柳了。”

玥璃敷衍地点点头，唇角扯出一丝笑。

皓翎玥璃“嗯，知道了。”

韶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明白自己的话并未被听进去，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了然，随后便转身与叶十七一同离去。

待韶华和叶十七离开，屋内归于寂静。

玥璃上床躺进被窝，盯着帐顶出神片刻，忽而从袖中摸出一枚黑黢黢的山核桃，在指尖轻轻转动。

烛光下，核桃表面粗糙的纹路宛如某种古老的符咒。

她眯起眼，低声嘟囔。

皓翎玥璃“放心吧，我有办法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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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辰荣军营。

营火在风中摇曳，将人影拉得细长。

相柳踏着冷硬的冻土往营帐走去，白袍拂过枯草，无声无息。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又有人晕倒了！”一士兵惊呼。

“快送去医帐！”又一个士兵一把架起同伴，声音里压着慌乱。

相柳驻足，冷声询问。

相柳“怎么回事？”

旁边的士兵匆忙拱手，“回禀军师，近日营地陆续有人中了瘴气，病势来得急……”

相柳望向被抬走的士兵，面色苍白如纸，夜风卷着潮湿的腐朽气拂过鼻尖，他凝眉沉思，眼底暗芒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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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