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圣城
晨钟响彻云霄，白鸽掠过教堂尖顶。
新任"神之子"吴世勋站在高台上，银发束着教会的金环，雪白长袍纤尘不染。
他平静地为信徒们赐福，银灰色的眼眸如同冰封的湖面——没有波澜，没有温度，也没有记忆。
路人甲"感谢神之子的恩泽！”
老妇人颤抖着亲吻他的袍角。
吴世勋机械地微笑，却在低头时瞥见自己袖口沾染的一点颜料。
昨夜，他又画了梦中那个模糊的女子轮廓——灰金色眼睛，倔强的嘴角，背后似乎还有……翅膀？
钟声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恍惚。
大主教"该回去了，神之子。"
身后的红衣主教低声警告，手指按在他后颈重新刻印的符文上。
———
北境雪山·废弃观测站
朴灿烈的白发用一根麻绳随意扎起，冻伤的手指正在调配一管泛着星光的药剂。
厄毗盘踞在实验台上，金黄的蛇眼倒映着主人憔悴的面容。
朴灿烈"最后一次尝试。"
他喃喃自语，将三滴银色血液滴入溶液——那是他在暗影城堡找到的，边伯贤留下的记忆之血。
窗外突然传来轻响。
朴灿烈瞬间收起药剂，银针从袖口滑入掌心。但闯入者只是只雪枭，爪下抓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信纸上只有一行字：
「他每晚都在画她，你知道是谁。」
医师的指尖微微发抖。
———
东海岸·幽灵船"永夜号"
边伯贤倚在桅杆上，红眸半阖。原本凝实的身体如今透明如雾，仿佛随时会消散在海风中。
甲板上散落着无数水晶碎片，每一片都映照着记忆的画面：
帛娅第一次对他笑。
吴世勋在暴雨中抱着她的尸体。
朴灿烈跪在血泊里拾取她破碎的印记。
帛娅最后的一定会回来的承诺。
边伯贤"还差最后一块，你似乎没有做到呢……"
他咳嗽着将新收集的碎片拼入船首像——那是一个六翼女子的轮廓，心口位置空缺着。
水手们窃窃私语：
路人甲"听说圣城出现了蒙面侠盗？"
路人甲"专偷教会珍宝，还烧了三座忏悔所……"
边伯贤的指尖突然划破，银血滴在碎片上。
边伯贤"终于找到你了，小骗子。"
———
当夜·圣城贫民窟
蒙面人从屋顶轻盈跃下，灰金披风在月色中一闪而逝。被救的孩童们仰头望着那道身影，传说在唇齿间流传：
路人甲"是六翼天使！"
路人甲"妈妈说她是来惩罚坏主教的！"
帛娅蹲在钟楼顶端，解开面巾呼出一口白气。这三个月来，她暗中清理着教会的爪牙，同时搜寻着三人的踪迹——
朴灿烈的药剂笔记被夹在教会档案中，显示他正在研究记忆复苏之术；
边伯贤的水晶碎片通过黑市流通，每一片都含有吴世勋被封印的记忆；
而吴世勋……
她展开偷来的素描簿，指尖抚过那些未完成的肖像。每一张都是她，却又都不是——没有记忆的他，只能凭本能勾勒梦中残影。
夜风突然送来厄毗熟悉的气息。
帛娅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灰金印记在锁骨下发烫，她望向圣城最高的白塔——那里亮着彻夜不熄的灯火，映照出一个银发剪影。
帛娅"这次轮到我们……来唤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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