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水一战

B栋天台的风格外凛冽。张真源握紧口袋里的手机，录音功能已经开启了十分钟。李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五名保安，阵仗大得惊人。

"考虑清楚了？"李总开门见山，递过一份文件。

张真源没接："我要先知道全部真相。"

李总冷笑一声，示意王老师上前。后者打开平板，播放了一段会议录像——七个人的照片被投影在屏幕上，李总的声音清晰可闻："...保留马嘉祺、丁程鑫、严浩翔三人核心，其余根据商业价值筛选..."

录像中，一个年轻男孩走进会议室，开始表演他们的主打歌。舞蹈动作几乎一模一样，但嗓音更加清亮。

"陈玺达，17岁。"李总关掉视频，"我们培养了两年的秘密武器。"

张真源胃部一阵绞痛。那个男孩跳的是贺峻霖的part，连走位都分毫不差。

"签字。"李总推来合同，"做我们的内部眼线，保证你留在最终名单。"

张真源的手指颤抖着翻开合同，附件里赫然是每位成员的"商业价值评估表"。贺峻霖那页标红了大段缺点，最后结论是"建议转型综艺咖"。

"你们不能这样..."他声音嘶哑，"我们是一个团队。"

"娱乐圈没有永远的组合。"李总点燃雪茄，"给你三十秒决定。"

就在此时，天台门被猛地踹开。马嘉祺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像是狂奔而来："不用选了，我们拒绝。"

李总脸色骤变："你怎么——"

"不止我。"马嘉祺侧身，另外五个身影陆续走出——丁程鑫、严浩翔、贺峻霖、刘耀文、宋亚轩，一个不少。

"你们...怎么..."张真源震惊得说不出话。

丁程鑫晃了晃手机："你忘关位置共享了。"

七个人第一次看到那份重组计划，空气凝固了。贺峻霖盯着自己被标记为"淘汰"的评价，脸色惨白。严浩翔一把抓起合同撕成两半："这约我不签了！"

"违约金三千万。"李总冷笑，"每人。"

"我们付。"马嘉祺斩钉截铁，"七个人，同进退。"

李总的眼神变得危险："别忘了是谁把你们捧红的。没有公司，你们什么都不是。"

"是吗？"刘耀文突然举起手机，"那这段录音传上网会怎样？"他按下播放键，李总"保留三人核心"的声音清晰传出。

保安立刻上前抢夺，宋亚轩一个箭步挡在前面："直播着呢，李总。"他亮出另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直播的界面，观看人数已突破十万。

李总的脸扭曲了："你们这是自毁前程！"

"不，"丁程鑫平静地说，"这是我们的选择。"

———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贺峻霖躺在病床上，脚踝重新打上了石膏。医生说是旧伤复发，再不好好休养可能留下永久损伤。

门被轻轻推开，严浩翔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贺峻霖别过脸："来看我笑话？"

纸张撕裂的声音让他转过头——严浩翔正在把那沓文件一页页撕碎。

"你干什么？！"

"solo合约。"严浩翔把碎片扔进垃圾桶，"没了。"

贺峻霖瞪大眼睛："那可是金牌制作人..."

"没有你的舞台，我宁愿不要。"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贺峻霖的视线模糊了。他想起十四岁那年，严浩翔也是这样说"没有你的钢琴伴奏，我宁愿不上台"，然后硬是把发烧的他背到比赛现场。

"傻子..."他哽咽着伸出手。

严浩翔紧紧握住，指关节都泛了白："我们一起走，去哪里都行。"

监护仪的滴答声里，两颗年轻的心脏以同样的频率跳动。

———

化妆间里，刘耀文盯着热搜第一的标签#文轩直播出柜，手指微微发抖。视频里，他和宋亚轩浑身湿透却十指相扣，对着镜头说"我们相爱，有什么错"。

"公司要气疯了。"宋亚轩靠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

刘耀文搂紧他："怕吗？"

"跟你在一起就不怕。"宋亚轩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大不了去街头卖唱。"

门突然被推开，经纪人脸色铁青："记者会提前了，现在！马上！"

记者会现场闪光灯如暴雨般倾泻。刘耀文和宋亚轩并肩而坐，手放在桌下偷偷相握。马嘉祺作为代表发言："关于成员私人关系，公司无权干涉..."

后排突然骚动起来。一个记者高声质问："偶像谈恋爱不是对粉丝的背叛吗？"

沉默。然后宋亚轩突然抓起话筒："我们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偶像。"

刘耀文接话："如果真实是种罪，那我宁愿不当完美偶像。"

台下哗然。马嘉祺和丁程鑫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站起身："今天的记者会到此结束。"

后台，李总摔碎了第三个茶杯："解约！全部雪藏！"

———

深夜的练习室，七个人围坐成一圈。张真源打开笔记本电脑："我黑进了公司系统，找到了这个。"屏幕上显示着一份加密文件——《时代少年团商业价值分析》。

"看最后一行。"他滚动页面。

丁程鑫倒吸一口冷气："'如无法控制，宁可全面雪藏'..."

"他们敢！"刘耀文一拳砸在地板上。

"现在怎么办？"贺峻霖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膏。

马嘉祺和丁程鑫同时开口："一起违约。"

严浩翔皱眉："违约金加起来两亿多..."

"我有办法。"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七个人齐刷刷转头——是他们的声乐老师林姐，手里拿着一个U盘。

"五年了，我收集了足够多的证据。"她将U盘插入电脑，"工作时间超标、未成年时段的违规排练、私吞广告分成...够他们喝一壶的。"

文件里的照片和录音让所有人震惊。丁程鑫眼眶发红："林姐..."

"别谢我。"林姐揉了揉他的头发，"只是不想看这么好的孩子们被毁掉。"

马嘉祺突然站起来："要违约就一起，但要走得光明正大。"他看向每个人，"明天，我们自己去见李总。"

七双手叠在一起，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

第二天清晨，七个少年西装笔挺地走进公司大堂。前台小姐惊讶得忘了打招呼——他们看起来如此不同，不再是乖巧的偶像，而是褪去稚气的年轻男人。

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没有人说话。严浩翔整理着贺峻霖的领带；刘耀文和宋亚轩的手指在背后悄悄相勾；马嘉祺和丁程鑫肩并肩站在最前方；张真源紧握着那个装满证据的U盘。

当电梯门打开时，他们看到的不是李总，而是一排律师和摄像机。一个陌生男人走上前："我是新任CEO。很遗憾前任负责人的不当行为给各位带来困扰..."

七个人面面相觑。原来昨晚，林姐的证据已经被匿名发送给了总公司董事会。

三小时后，七份新合约摆在面前：团队活动自主权提升50%，个人发展不受限，分成比例大幅提高。唯一附加条款是"三年内不得解散"。

"签吗？"丁程鑫环视众人。

严浩翔看向贺峻霖，后者点点头；刘耀文和宋亚轩十指相扣；张真源与马嘉祺相视一笑。

七支笔同时落下，像是一个崭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