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暮色将云絮揉成橙粉色的纱，Leander跟着Eric篮球来到场边。他的耳尖在路过海棠树时被花瓣擦过，此刻正泛着与晚霞同频的潮红。

篮球撞上铁丝网发出清越的回响，Eric撩起衣摆擦汗时，腰腹间细小的汗珠在夕阳下融成蜜糖。“要不要看我新练的绝招？”他忽然把球抛向半空，在球体下坠的瞬间闭眼后仰。暮色将他的睫毛染成金棕色，整个人像被定格在希腊神话浮雕里的投掷者。

球进框时激起网兜的震颤还未平息，Eric已经蹦到Leander面前。他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运动发带歪斜着露出被汗水浸透的额角：“连续三个空心球！篮筐都被我帅到颤抖了。”袖口滑落的红绳随着夸张的肢体动作翻飞，如同跳动的火焰。

Leander低头藏起笑意，牛津鞋尖碾着塑胶地面的小石子。远处几个女生举着手机窃窃私语，飘来零星的“好厉害”“要不要去要号码”之类的音节。Eric忽然用篮球轻轻顶了顶他后背：“别光当观众啊，试试看？”

皮质触感贴上掌心的瞬间，Leander下意识后退半步。“手腕放松，像这样——”Eric的体温突然从背后笼罩上来，带着青柠味洗发水的气息。他骨节分明的手掌虚虚覆在Leander手背，虎口的茧子蹭过皮肤时激起细微战栗。“跳！”

球体划出的弧线惊飞了场边啄食的麻雀，在篮筐上转了两圈半后竟然坠入网中。Eric吹了声尖利的口哨，原地转了个夸张的芭蕾舞步：“天才！这得请我喝三罐可乐！”

此时球场外Harrison斜倚在铁丝网上看完了第七个回合，镜片随着篮球轨迹左右晃动。当Eric又一个背身勾手命中时，他忽然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踏进场内："加个彩头？"

篮球在话音落地时被他长腿截断，皮鞋尖轻挑将球顶向半空。Eric腾跃抢球的瞬间，Harrison却将球拍向呆立的Leander："接稳！"皮革撞击掌心的闷响惊起场边白鸽，三人影子霎时绞成沸腾的漩涡。

"左边！"Eric嘶吼着卡住Harrison腰腹，却见那人假动作晃肩骗过Leander重心。篮球擦着篮板飞向界外时，Harrison突然鱼跃救球。最后一球落地时，路灯恰好亮起三重光晕。Harrison扯松领带轻笑。"双人交叉步的节奏差0.3秒，刚好破区域联防。"镜片后的目光扫过Eric汗湿的卷发和Leander泛红的指节，"下周三招新赛，你们这对组合能打爆体育系三个主力。"

“求人要有诚意啊！"Eric挑眉勾起嘴角，汗珠顺着脖颈滚进衣领，"至少该说句‘没你们篮坛要完蛋’之类的？"

场边路灯"啪"地亮起，Harrison的影子突然笼罩住两人。“更衣室第三个柜子有训练队服”他转身时扬手将球抛向夜空，橙红色轨迹切开薄雾，“不想要的话...... 就留着给野猫当窝。"

Eric的嗤笑混着Leander的吸气声追上来时，Harrison正踩碎一片枯叶。远处篮网在风里摇晃，像悬在秋天尾巴上的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