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三遍。"严浩翔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臣发现军报上的印鉴有异,便让北疆的旧部暗中查探。这是刚收到的飞鸽传书。"
张真源展开纸条,面色骤变:"军报被人篡改过?实际兵力是十万?"
严浩翔点头:"而且北狄此次进军路线诡异,似乎对我军布防了如指掌。臣怀疑..."
"朝中有人通敌。"张真源冷冷接话。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朕会派影卫暗中调查。"张真源沉吟道,"你三日后启程,明面上只带三千精兵,暗地里朕会令沿途驻军随时接应。"
严浩翔握住他的手:"陛下在京城也要小心。臣总觉得...李德全近日行迹可疑。"
张真源挑眉:"那个老奴才?"
"他今日在御花园看臣的眼神不对。"严浩翔皱眉,"而且臣注意到,每次臣与陛下独处后,赵胤总能很快得到消息。"
张真源眸光一沉:"朕会留意。"顿了顿,他忽然道,"浩翔,若朕...不是先帝亲生,你待如何?"
严浩翔愕然:"陛下何出此言?"
张真源望向烛火,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脆弱:"朕登基前,曾听太后醉酒后说过...朕的生母是西域献上的舞姬,先帝临幸一夜后便抛诸脑后。后来太后无子,才将朕养在名下。"
严浩翔心头一震,终于明白张真源为何总是如履薄冰——他的皇位本就不稳,若有风吹草动,那些虎视眈眈的宗室必会群起攻之。
"陛下。"严浩翔郑重跪下,"臣不管陛下血脉如何,只认您一人是君。若有人敢质疑陛下的正统,臣第一个斩了他!"
张真源眼中泛起水光,伸手抚上严浩翔的脸:"傻子...若有一日朕不再是皇帝,你可还愿..."
严浩翔不等他说完,倾身吻住那颤抖的唇。这个吻比往日都要激烈,带着某种决绝的意味,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吞噬。
一吻终了,严浩翔抵着他的额头低喘:"无论陛下是帝王还是庶民,是圣人还是恶徒,臣都生死相随。"
张真源轻笑出声,眼角却有泪滑落:"记住你说的话。"他从颈间取下一枚白玉龙纹佩,挂在严浩翔脖子上,"这是朕自幼佩戴的护身符,如今赠你。望它保你平安归来。"
严浩翔珍而重之地将玉佩贴身收好,又解下自己的玄铁指环戴在张真源手上:"这是臣家传之物,请陛下暂为保管。待臣凯旋,再亲自为陛下戴上更好的。"
窗外传来三更鼓声,两人却谁都不愿先开口说离开。最终是张真源叹了口气:"天快亮了,你回去吧。出征前...不必再来见朕了。"
严浩翔明白他是怕自己心软,深深一拜:"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走到密室门口,严浩翔忽然回头:"陛下,若臣此番得胜归来...可否求一个恩典?"
张真源挑眉:"你想要什么?"
"臣想光明正大地站在陛下身边。"严浩翔目光灼灼,"不是作为臣子,而是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