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轨迹

严浩翔立刻警觉起来："什么意思？"

"肇事车辆没有刹车痕迹，而且在撞击前有明显加速。"警官压低声音，"看起来不像是意外。"

严浩翔的拳头握紧，指节发白："赵天明。"

"我们目前没有证据指向任何人，"警官谨慎地说，"但调查会继续。您有怀疑对象？"

"赵天明，"严浩翔咬牙切齿地重复，"我的商业对手。他最近一直在找麻烦。"

警官记下这个名字："我们会调查。有任何进展会通知您。"

警官离开后，严浩翔站在走廊上，全身因愤怒而微微发抖。如果这真的是赵天明干的......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张真源，复仇可以等待。

回到病房，他发现医生正在检查张真源的情况。

"怎么样？"严浩翔急切地问。

医生放下听诊器："生命体征稳定，但......"他犹豫了一下，"严先生，我们需要谈谈长期护理方案。"

"什么长期护理？"严浩翔声音陡然提高，"他会醒的！"

医生示意他冷静："医学上，这种情况称为持续性植物状态。有些患者会醒来，但需要很长时间，而且......"

"而且什么？"

"可能会有后遗症。认知功能、运动能力都可能受影响。"医生轻声说，"您需要考虑现实情况。"

严浩翔猛地抓住医生的手臂："多少钱都可以，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把他转到国外最好的医院——"

"严先生，"医生打断他，"这不是钱的问题。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和耐心。"

严浩翔松开手，踉跄后退，撞到了床头柜。柜子上张真源的物品哗啦一声散落一地——钱包、手机、钥匙，还有那对他在超市买的情侣泳裤。

看到这些，严浩翔再也支撑不住，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医生悄悄退出病房，给了他独处的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严浩翔慢慢拾起那些物品，一件件放回原位。最后拿起的是张真源的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但还能使用。他下意识地按下电源键，锁屏是他和严浩翔的合照，两人在某个海滩上，笑得灿烂。

手机提示有未读消息。严浩翔犹豫了一下，输入张真源的生日——密码错误。他想了想，输入自己的生日，屏幕解锁了。

消息是蓝岸画廊发来的：「张先生，展览前言已按您要求加上"献给H.X."，请确认最终版。」

严浩翔盯着那条消息，胸口像被重锤击中。H.X.——浩翔。张真源把个人展览献给了他。而他现在可能永远看不到那个展览了。

手机从指间滑落，严浩翔趴在病床边缘，无声地哭泣。他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醒来就能看到张真源安然无恙地睡在身边。

但这不是梦。监护仪的每一次滴答声都在提醒他这个残酷的现实。

一周过去了，张真源的情况没有明显变化。严浩翔被迫回到公司处理积压的工作，但每天下午四点准时返回医院，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