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他刚走进医院大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严总。"
严浩翔转身,看到刘明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您要的张先生事故调查报告,"刘明压低声音,"有些发现。"
严浩翔立刻接过文件夹,快速翻阅。报告中有监控截图,肇事车辆的牌照模糊不清,但放大后能辨认出前几位数字。最重要的是,有一张远处拍到的司机侧脸,虽然模糊,但那轮廓——
"赵天明的助理。"严浩翔冷声道。
"还不能确定,"刘明谨慎地说,"但很相似。警方正在追查车辆。"
严浩翔合上文件,眼神冰冷:"给我查赵天明最近的所有动向,资金流向,联系人,一切。"
"严总,警方说——"
"我不管警方说什么。"严浩翔打断他,"我要知道真相。"
刘明点点头离开了。严浩翔乘电梯上楼,心中的怒火与日俱增。如果确认是赵天明所为,他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但当他走进病房,看到安静躺着的张真源时,怒火又被无尽的悲伤取代。他轻轻坐在床边,握住张真源的手。
"我今天骂了市场部总监,"他轻声说,试图像往常一样分享日常,"那家伙把季度报告做得一团糟。要是你在,肯定会说我太严厉了。"
他停顿一下,想象张真源会怎么回答。大概是笑着戳他的额头,说"严总又在欺负人了"。
但病房里只有沉默。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蓝岸画廊来电话了,问你的展览要不要延期。我说......"他的声音哽咽了,"我说当然要延,你会好起来的,会亲自完成那个展览。"
他俯身,轻轻吻了吻张真源的额头,然后愣住了——他好像感觉到张真源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
"真源?"他立刻直起身,紧盯着那张苍白的脸,"你能听到我吗?再动一下眼睛,求你了。"
但什么也没发生。也许只是他的错觉,或者灯光的阴影。严浩翔颓然坐回椅子,再次握紧张真源的手。
"没关系,"他低声说,"我会等你,不管多久。"
窗外,夕阳西下,最后一缕阳光穿过百叶窗,落在病床上,为张真源苍白的脸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严浩翔看着这景象,想起他们计划中的海边度假,想起那个还藏在衣柜保险箱里的戒指,想起所有他们约定好却还没来得及做的事。
夜幕降临,病房陷入黑暗,只有监护仪的荧光映在严浩翔憔悴的脸上。他依然紧握着那只手,仿佛一松开,张真源就会消失。
"别离开我,"他在黑暗中低语,"求你。"
清晨六点,医院的走廊还沉浸在寂静中。严浩翔已经坐在张真源病床旁的椅子上,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屏幕的蓝光映在他憔悴的脸上。过去两周,他形成了新的作息:清晨五点起床,六点前到医院,在张真源身边工作到九点,然后去公司处理无法推迟的事务,下午四点准时回来,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