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累垮了怎么办？"
"我不会。"张真源固执地继续打字，尽管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合上电脑。"我送你回宿舍。"
"什么？不，我还没写完..."
"现在。"严浩翔的语气不容反驳，"论文可以明天早上接着写，但你如果再熬下去，明天连课都上不了。"
张真源想反驳，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闭上眼睛，等这波不适过去。"好吧，"他终于妥协，"再给我半小时，把这一段写完。"
严浩翔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点头："半小时，一分钟都不能多。"
最终他们离开图书馆时已经接近三点。夜风微凉，张真源不自觉地往严浩翔身边靠了靠。后者突然停下脚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张真源肩上。
"我不冷..."张真源下意识推拒。
"穿着。"严浩翔命令道，帮他拉好拉链，"你脸色白得像纸。"
外套上残留着严浩翔的体温和气息，张真源悄悄把脸埋进衣领里，感觉疲惫似乎减轻了一些。
"谢谢。"他小声说。
严浩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手指却悄悄勾住了张真源的，在无人的校园小道上短暂地十指相扣。
第二天下午的排练，张真源迟到了十分钟。他冲进排练室时，其他人已经调好乐器准备开始了。
"抱歉！"他气喘吁吁地放下贝斯包，"教授拖堂了。"
林凛摆摆手表示理解，但张真源注意到严浩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眉头微蹙。他知道自己看起来一定很糟糕——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早上勉强完成了论文，下午的课几乎是在半梦半醒间度过的。
"我们今天从头过一遍演出曲目，"苑说，"特别是新编的那首《夜航》，和声部分还需要磨合。"
张真源点点头，拿出贝斯调音。当音乐响起时，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那些音符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不断从他指间溜走。在第三次弹错同一个段落后，严浩翔突然叫停了排练。
"休息十分钟。"他宣布，然后径直走向张真源，"出来一下。"
张真源跟着严浩翔走到走廊上，后者转身时表情严肃："你应该在家休息。"
"我没事，"张真源揉了揉太阳穴，"只是有点累。"
"有点累？"严浩翔的声音提高了，"你刚才站着都快睡着了！"
"我保证集中注意力，好吗？"张真源恳求道，"音乐节只剩两周了，我们不能耽误排练。"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控制情绪："真源，听着，健康比排练更重要。如果你现在不休息，到时候状态更差。"
"我能坚持..."
"不是所有事都需要你一个人硬撑！"严浩翔突然提高了声音，"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帮助？"
张真源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严浩翔很少这样情绪外露，此刻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和担忧混合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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