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

沈念禾发现马龙的办公室总是亮着灯。

凌晨一点十七分，她结束加练路过走廊，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到马龙伏案的背影。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电脑屏幕的蓝光，右手边摆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

她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却看见他突然拿起手机——她的口袋随即震动起来。

【还没睡？】

沈念禾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再抬头时，马龙已经站在窗前，隔着玻璃对她晃了晃手机。

"我、我只是......"她结结巴巴地打字，【忘了拿水杯】

马龙推开门，手里拿着她印有小麻雀图案的保温杯

马龙在找这个？

杯口冒着热气，水温刚好是能入口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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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阿姨是个话多的。

"马指导每天五点就来试牛奶温度咧！"她往沈念禾盘子里多夹了个煎蛋，"说是什么......60度最合适？"

沈念禾的筷子停在半空。

"哎哟，你是不知道。"阿姨压低声音，"他连草莓酱都要亲自尝过才肯加，说是怕市售的太甜......"

身后突然传来轻咳。马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取餐处，眼睛微微眯起

马龙张姐，今天的西兰花好像盐放多了

阿姨立刻噤声，心虚地擦了擦围裙。

沈念禾低头喝牛奶，假装没看见马龙泛红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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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内对抗赛那天，沈念禾抽到了男队主力的签。

马龙王志强的发球很转

马龙在赛前替她缠手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腕骨，

马龙接不住就往我这边看

比赛开始后，沈念禾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每当她陷入被动，总能看见场边的马龙用右手轻点左肩——那是他提前约定好的暗号，提示对方发球的旋转方向。

第三局关键分，王志强突然变了发球方式。沈念禾仓促回球，眼睁睁看着乒乓球飞出界外——

"擦网重发。"裁判却突然改判。

她茫然回头，看见马龙正对裁判台比划手势。原来那球擦到了极薄的网带，连她本人都没注意到。

赛后王志强半开玩笑地抱怨："马指导，您这也太偏心了！"

马龙面不改色地整理记分册

马龙你看错了

但沈念禾分明看见，他转身时把她的擦汗毛巾叠成了整齐的方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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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间的水汽还未散尽。

沈念禾抱着换洗衣物经过器材室，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

"那个沈念禾什么来头？"陌生的男声带着不满，"马指导连康复师都给她单独安排......"

"嘘——"另一个声音压低，"听说她爸是前国手，和马指导同期......"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马龙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让沈念禾想起他赛场上最凌厉的杀板。

马龙训练计划调整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器材室瞬间安静，

马龙所有人，绕场二十圈

等队员们哀嚎着跑远，马龙才转向躲在角落的沈念禾。他的目光落在她发白的指节上，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马龙要不要去看薄荷？它开花了

温室里的薄荷确实冒出了小花苞。沈念禾蹲在花盆前，听见马龙在她身后轻声说

马龙你值得这些，不是因为任何人

阳光透过玻璃顶洒下来，他的影子温柔地笼罩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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