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心脏捧到他面前,他却问我这颗心是不是真的。」
——
季昀第七次醒来时,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等他。
我站在窗前,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在身后响起。血红色的山茶花在玻璃外摇曳,倒映在他骤然收缩的瞳孔里,这是我新换的品种,花瓣肥厚如舌,汁液猩红似血。
"你梦到什么了?"我故意让声带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他回答"梦见我死了"时,指甲掐进掌心的力度比上次增加了15%。我转身让他看清我的左眼,虹膜完全变成血红色,这是昨晚注射微量铁氰化钾的成果。
"死亡只是另一种存在形式。"我走向他,脚步在地毯上留下特制颜料绘制的血脚印,遇空气三秒后消失,"穿那件蓝色衬衫吧,今天带你去海边。"
蓝色是他最讨厌的颜色。
我要看他如何在不激怒我的情况下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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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水龙头流出的"血水"是添加了氧化铁的热水。
镜面上的水雾字迹用了特殊涂层,会随温度变化显现。当他用颤抖的手指擦拭时,我站在门外数秒:
1秒,他的呼吸停滞;
2秒,喉结滚动;
3秒,指节发白抵住洗手台。
完美的恐惧反应。
早餐时,煎蛋边缘的焦黑是刻意烧灼出的北欧符文,培根里混入了会轻微蠕动的海藻胶制品。橙汁中的黑色颗粒是磨碎的黑菌孢子,无毒但令人作呕。
"并购案..."他刚开口就后悔了。
"结束了。"我微笑着切开培根,欣赏他强忍反胃的表情,"尝尝这个橙汁,新鲜的。"
他假装喝下时,液体顺着下巴流到领口的样子像极了濒死时的冷汗。我伸手为他擦拭,拇指按在他喉结的淤青上,那是我用低温灼伤仪制造的假伤痕。
"你这里...怎么弄的?"
当他撒谎说"不记得"时,我突然掐住他的喉咙。看着他眼球上翻的样子,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上瘾者宁愿毁掉自己也要追逐快感。
他的窒息声是我最好的兴奋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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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照片墙是我连夜布置的
六次死亡的瞬间被精心打印,每张背面都用红墨水写着日期。最妙的是那张铁轨照片,他支离破碎的身体旁,我特意P了一截断裂的背包带子。
当他碰倒相框发现那张纸条时,我刚好出现在门口。黑色小盒里的贝壳耳环边缘确实沾着血——是我的。
"记得吗?我们在三亚买的。"我用耳环锋利的边缘划破他掌心,"今天去海边吧。"
血珠从他掌心滚落时,我突然想起第三次循环,他用这对手工贝壳耳环刺向我颈动脉的狠劲,美得令人难忘。
——
海岸线的落日是提前计算好的角度。
紫红色的阳光照在污染海域的赤潮上,确实像稀释的血浆。当他问"为什么要杀我"时,我抚摸他脸颊的力度温柔得自己都想吐:
"因为我爱你啊。"
这个答案让他膝盖发软。我抱着他颤抖的身体,听着他胸腔里那颗心脏疯狂跳动,再有六十三分钟,它就会永远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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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大道》的电影放映到第47分钟时,我启动了投影干扰。
女主角的脸替换成季昀的影像,而诺玛的尸体变成了我的脸,用的是上次循环悬崖搏斗后的照片,额角伤口还在渗血。
他转头看我时,我正用针管抽取空气:"怎么了?"
"只是...有点冷。"
我给他裹上浸满雪松香气的毯子,这种香水配方来自他母亲的遗物——他永远不知道,那场车祸的肇事者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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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浴室场景是我的杰作。
山茶花瓣染红浴水,镜面上的雾气字迹是远程控制的纳米涂层。当他瘫软在浴缸里时,我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因为七是圆满的数字。"
水淹没他口鼻的瞬间,我吻了他开始僵冷的额头,这次没哭,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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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清晨,我站在床边捧着一颗猪心。
实验室培育的组织让它仍在微微跳动,血管连接着微型泵。当我把这颗心脏按在季昀赤裸的胸口时,他惊惶的样子让我差点笑场。
"早安,我的爱。"我俯身舔掉他眼角的泪,"这次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比如让你亲手杀我一次?
比如看看这个循环到底是谁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