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光的密码

暗室里的荧光在沈逸然瞳孔跳动，第八个光斑渗出的绿色液体沿着地面纹路蔓延，像一条苏醒毒蛇。℃的空气里，结晶化的右臂突然痉挛，指关节发出细微的碎裂声。生物识别器的红光扫过他警徽上的血渍，屏幕闪烁两下，弹出“特征匹配度67%”的警告

通风管深处传来雪茄剪开合的金属脆响，频率与铜十字架吸收血液的嗡鸣共振。沈逸然用臼齿断裂处渗出的血抹过隐形，视网膜扫描界面骤然亮起——第八光斑的坐标数据与金库激光防御系统的启动程序重叠成深红色网格。

投影仪切换画面。

4K监控里，王靖远戴着橡胶手套拆卸通风管螺栓，拆卸动作精准得像在拆除炸弹。他左手无名指的铂金戒指反着冷光，与三年前监控录像里白大褂身影的戒指光泽完全一致。一颗汗珠从他太阳穴滑落，坠在正被撬开的通风阀螺丝上，那枚螺丝的螺纹间距与雪茄柜钥匙齿痕分毫不差。

“生物验证通过。”机械女声响起时，铜十字架突然将地面所有荧光液体吸附至金属表面，蚀出三组摩斯密码符号：“·—·—·—”。沈逸然肩结晶层崩裂，碎片在落地前被某种力量牵引，悬浮着拼出北斗七星第三颗的轮廓。

暗室地板毫无预兆地倾斜。

钢架结构的呻吟声中，沈逸然撞向正在闭合的通风口。他的战术靴在金属墙面出火星，左手抓住铜十字架的瞬间，尖端突然自动旋转，指向倾斜后出的西侧——那里出由血渍光构成的立体坐标，与顾明昭尸检报告记载的子弹贯穿点误差不超过0.3毫米。

通风管喷出的蜡液在空中凝固成罗马数字“VIII”，内部嵌着半枚带血指纹。沈逸然用警徽边缘刮取样本时，暗室突然响起顾明昭的录音：“弹道仰角修正32度……”与此同时，监控画面里的王靖远猛地抬头，仿佛隔着屏幕与他对视，手中雪茄剪精准剪断电线的动作，与三年前案发现场监控里那个模糊身影的肢体语言完全重合。

结晶化的右手食指突然断裂。沈逸然在失重状态下用牙齿咬住坠落的指节，血液滴在铜十字架编号“VIII”上，金属立刻与第八光斑相同的绿色液体。液体流动轨迹形成新的摩斯密码，补全了最后缺失的字符：“—”。

暗室倾斜角度增至45度。

沈逸然在坠向通风口的刹那甩战术腰带，钩住铜十字架基座。悬挂状态下，他看见自己滴落的血珠违反重力向上漂浮，被十字尖端吸收后，在墙面投射出恒信金融地下四层的三维结构图。红色标记的通风支管尽头，有个未标注的矩形空间正在脉冲式闪烁，频率与顾明昭临终前的心电图室颤波形一致。

通风管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铜十字架突然脱离墙面朝他飞来。沈逸然偏头避开金属擦过耳廓时，他听见三年前那个雨夜顾明昭最后的喘息——与此刻通风管里气体泄漏的嘶鸣完美重叠。十字架嵌入通风阀门的瞬间，暗室所有荧光同时熄灭，只剩下生物识别器屏幕显示着两行数据：

【视网膜密码验证完成】

【金库坐标已锁定：仰角32度，距离17.6米】

黑暗中有雪茄燃烧的红光亮起。沈逸然拔出刺入管缝隙，刀刃刮到的金属内壁刻着八组弹孔痕迹，最新那道还带着恒信金融专用润滑油的刺鼻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