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林煦的被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迷迷糊糊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眯着眼睛看到屏幕上跳动的消息：
「爸妈：煦煦，临时要去宁州参加学术会议，冰箱里留了饭菜，记得按时吃饭」
林煦把脸埋进枕头里蹭了蹭，发梢翘起几根呆毛。他正打算再睡个回笼觉，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谁啊这么早……”他嘟囔着拖着拖鞋去开门，连睡衣扣子都系错了一颗。
门外，江砚穿着简单的连帽卫衣灰色运动裤站在那里，手里拎着还冒着热气的豆浆和包子。清晨的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染成了浅金色。
“不是说好十点吗？”林煦揉了揉眼睛，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
江砚的目光在他乱翘的头发上停留了两秒：“再睡两小时不如直接去我家。”说完径直走进厨房，熟练地找出碗碟开始盛豆浆。
林煦家的厨房还保持着昨晚的凌乱，水槽里堆着几个没洗的杯子。江砚皱了皱眉，顺手把它们放进洗碗池。
“喂，别动那个……”林煦急忙跟进来，却看见江砚已经挽起袖子开始洗碗。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鼻梁投下一小片阴影。
于是穿戴整齐的林煦拎着包子又跟着江砚去了江砚家。
林煦下意识也找了件连帽卫衣，乍一眼看过去两人真跟兄弟似的。
江砚家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装修。客厅的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医学典籍和文学名著，茶几上摆着一盆郁郁葱葱的绿萝。厨房里飘来煎蛋的香味，程妈妈系着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
“小煦来啦？”程妈妈回头笑了笑，眼角泛起温柔的细纹，“还没吃早饭吧，快坐下一起。”
林煦局促地站在餐桌旁，看着江砚熟练地摆好餐具。程妈妈的白大褂搭在椅背上，口袋里还露出一支钢笔。
“阿姨好……”林煦小声打招呼，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早餐后程妈妈匆匆穿上白大褂准备出门，临走前突然伸手揉了揉林煦的脑袋：“听小江的话啊。”她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妈……”江砚皱眉。
等门关上，林煦炸毛似的抓了抓自己被揉乱的头发：“你妈怎么也爱揉人头！”
江砚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伸手又揉了一把：“因为你的头看起来就好撸。”顿了顿补充道，“像萨摩耶。”
“你说谁是狗呢！”林煦抄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脸颊气得鼓鼓的。
补习比想象中顺利。江砚的书房朝南，阳光充足。他把物理知识点拆解得清晰易懂，讲到重点时会不自觉地用笔尾轻敲桌面。林煦发现，江砚讲题时睫毛会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鼻梁上有一粒几乎看不见的小痣。
傍晚时分，程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江砚接电话时声音很轻：“嗯，知道了...您注意休息……”挂断后对林煦说：“我妈临时加手术，让我们自己热饭吃。”
厨房里，江砚挽起袖子热菜的样子格外居家。林煦靠在门框上，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莫名熟悉又温暖。
“你妈好忙啊。”林煦扒拉着米饭说道。
江砚给他夹了块排骨：“习惯了。”灯光下，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晚上十点半，林煦穿着江砚的睡衣站在浴室门口。过大的领口歪斜着露出半边锁骨，袖口长出一截，他不得不卷了好几道。
“我有比你矮这么多吗？”他嘟囔着扯了扯衣摆。
江砚别开眼，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我骨架大，你将就穿。"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林煦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了，呼吸很快变得绵长均匀。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砚静静地看着身旁熟睡的人，目光扫过他微微颤动的睫毛，最后停留在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睡梦中的林煦无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发梢扫过江砚的下巴，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他的脚不客气地搭在江砚肚子上，像个大型挂件一样贴了过来。
江砚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慢慢闭上了眼睛。窗外，初夏的夜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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