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一静

中午休息时，李莲花独自走到溪边练剑，方多病终于忍不住问我："姜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李莲花之间......"

"我骗了他。"我低声说，"我不是什么天机堂弟子......我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

方多病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我简单解释了穿越者的事，当然略过了系统和任务的部分。方多病听完，久久不语。

"所以......你会离开？"他终于问。

"我不知道。"我痛苦地说，"如果我留下，就要永远告别原来的世界；如果回去......就要离开你们......"

方多病突然抓住我的手："姜姑娘，不管你来自哪里，你救了李莲花，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你选择留下，我方多病发誓永远保护你！如果你要走......"他声音哽咽了，"至少好好道个别......"

我眼眶发热，紧紧回握他的手："谢谢你，方多病。"

远处，李莲花的剑势突然变得凌厉，一棵小树应声而断。

傍晚，我们在一个山坡上扎营。李莲花依旧沉默寡言，只是默默生火、准备食物。当他把一碗热汤递给我时，我们的手指不小心碰触，他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

"李莲花。"我终于忍不住了，"我们谈谈好吗？"

他背对着我整理行装："没什么好谈的。"

"我听到了！"我提高声音，"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听到了我说梦话，对不对？"

李莲花的背影僵住了。方多病识相地溜进了树林，留下我们两人。

"你说'任务完成就要回去了'。"李莲花突然转身，眼中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怒火，"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对吗？什么天机堂弟子，什么偶遇......全是谎言！"

我无言以对，只能点头。

"为什么？"他逼近一步，"为什么要接近我？为什么要救我？是可怜我这个将死之人吗？"

"不是！"我激动地站起来，却因疼痛踉跄了一下。李莲花本能地伸手扶我，又硬生生止住。"我......我确实有任务，但帮你解毒是真心的！我......"

"任务......"李莲花冷笑，"什么任务值得你拿命来换？"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系统和穿越的事。见我沉默，李莲花眼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悲伤。

"算了。"他转身走向树林，"明日就到镇上了，你可以......回去你的世界。不用再勉强自己照顾一个病人。"

"李莲花！"我想追上去，却被一阵剧痛击倒，跪坐在地上。

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仍狠心离去。

夜色渐深，方多病回来时发现我一个人坐在火堆旁发呆，李莲花不见踪影。

"他去了山顶。"方多病小声告诉我，"我劝他回来，他不听。"

我摇摇头："让他静一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