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没有收到肖霁的消息，沈澜的写作陷入了停滞。电脑屏幕上，第五章的最后一段已经反复删改了十七次，依然不满意。她烦躁地合上笔记本，走到窗前。雨丝斜打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手机屏幕亮起，沈澜条件反射地扑过去——却是出版社编辑的邮件，询问进度。她失望地丢开手机，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肖霁的歌词本还摊在茶几上，翻到《给S的歌》那一页。

沈澜该死

沈澜抓起手机，下定决心拨通了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响了六声，就在她准备挂断时，电话接通了。

肖霁喂？

肖霁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沈澜突然语塞，所有准备好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肖霁沈澜？

肖霁的声音清醒了几分

肖霁出什么事了？

沈澜你...三天没回我消息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像个抱怨的女朋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肖霁我在写歌，手机关了静音

一个明显的谎言，因为沈澜能听到背景里酒吧的嘈杂声

沈澜哦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澜那...打扰了

肖霁等等——

肖霁似乎走到了安静的地方

肖霁你写得怎么样了？

沈澜卡住了

沈澜盯着自己的指甲

沈澜就像你说的，太理性了。林默应该在这章有情感爆发，但我...写不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肖霁说

肖霁今晚九点，'迷途'酒吧。我会唱一首新歌，也许能帮到你

沈澜我不确定——

肖霁来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肖霁就当是为了你的书

挂断电话，沈澜的心跳快得不正常。她打开衣柜，手指在一排素色连衣裙和衬衫间游移，最后鬼使神差地拿出那条只穿过一次的红色套装裙——去年生日时闺蜜坚持买给她的，"你总不能一辈子穿同一种风格"。

镜子里的女人让她陌生：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红裙勾勒出平时被宽松衣服掩盖的曲线，唇上一点淡淡的玫瑰色。高岭之花突然有了温度。

"迷途"酒吧比上次更加拥挤。沈澜站在角落，手中握着半杯威士忌——她平时几乎不喝烈酒，但今晚需要一点勇气。舞台上是一个陌生乐队，主唱正嘶吼着一首关于背叛的歌。

九点半，肖霁依然没有出现。沈澜开始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正准备离开时，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下面有请我们今晚的神秘嘉宾，"主持人宣布，"迷途乐队的主唱——肖霁！"

掌声和口哨声中，那个熟悉的身影走上舞台。今晚的肖霁一改平日的摇滚装扮，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只有左耳的三个银环依然闪烁。他怀里抱着一把原声吉他，坐在高脚凳上，调整麦克风高度。

肖霁晚上好

他的声音通过音箱传遍整个酒吧

肖霁这首歌叫《听澜》，写给一个特别的人

灯光聚焦在他身上，沈澜感到所有目光都转向了自己。她的脸烧了起来，手指紧紧握住酒杯。

琴弦拨动，前奏简单而温柔

【...

你站在玻璃墙后面写诗

每个字都完美得像尺子量过

我带着所有的不完美走来

只为问你一个问题

...】

肖霁的目光穿过人群直视沈澜，歌词像一把钥匙，一点点撬开她精心构筑的防御。当唱到副歌部分时，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柔软：

【...

如果爱是一场冒险

你愿意迷路一次吗

就一次

在我的旋律里

...】

沈澜感到眼眶发热，喉咙发紧。这是公开表白，是肖霁式的浪漫——大胆、直接、不加掩饰。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认出了她，指指点点。

歌曲结束，掌声雷动。肖霁没有鞠躬，而是直接走下舞台，朝沈澜走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肖霁嗨

肖霁停在她面前，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和汗水混合的气息

沈澜抬头看他，突然发现他左眉的疤痕比平时更明显

沈澜你...这首歌...

肖霁为你写的

肖霁直视她的眼睛

肖霁三天没联系你，是因为在写这个。我想不出其他方式让你明白

沈澜明白什么？

肖霁我对你是认真的

肖霁的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见

肖霁不只是创作伙伴，不只是朋友。如果你觉得进展太快，我可以等。但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沈澜的理智告诉她应该谨慎，应该慢慢来，但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想起肖霁在月光下弹琴的样子，想起他读她小说时专注的眼神，想起他说"你是我第一个真正听懂我音乐的人"时的表情。

沈澜我...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沈澜可以试试

肖霁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点燃了星光。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

肖霁真的？

沈澜点头，感到一种奇特的释然，仿佛终于放下了长久以来背负的重担。肖霁的手指温暖而有力，虎口处有弹吉他留下的茧。

肖霁跟我来

他拉着她穿过好奇的人群，走出酒吧后门，进入一条安静的小巷

夜风微凉，沈澜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肖霁立刻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残留的体温和气息瞬间包围了她。

肖霁冷吗？

他问，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肩头

沈澜摇头，突然意识到他们站得如此之近，近到她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能闻到他呼吸中淡淡的薄荷气息。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攫住了她，她微微踮起脚尖——

肖霁的唇比她想象的更柔软，带着威士忌的温热。这个吻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却让沈澜的脊椎窜过一阵电流。当她退开时，肖霁的眼神变得深沉。

肖霁哇哦

他哑声说

肖霁没想到高岭之花这么主动

沈澜的脸烧了起来

沈澜我...不知道为什么会...

（我尽力了，图片能看到吗👀）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肖霁的额头抵着她的

肖霁去我家？

沈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理智上她应该拒绝，应该慢慢来，但身体里涌动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她轻轻点头。

肖霁的公寓比上次来时更加凌乱，乐谱和衣物散落各处。门刚关上，沈澜就被按在门板上，肖霁的吻如暴//雨般落下，从她的唇到脖颈，再到锁骨。他的牙齿轻轻啃/咬那处敏//感的皮肤，引得沈澜倒抽一口气。

沈澜等等...

她喘息着推开他

沈澜我们是不是...太快了？

肖霁立刻停下，后退一步

肖霁对不起，我太急了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在极力克制

肖霁你想停下来吗？

沈澜看着眼前这个为她写歌、为她等待的男人，突然不想再思考了。她伸手脱下自己外套，让红色布料滑落在地

沈澜不，我不想停

沈澜肖霁的瞳孔扩大，喉结上下滚动

肖霁你确定？

沈澜这是...

她忍/不/住/触/碰那些凸起的伤痕

肖霁的身体僵了一下

肖霁我爸的'杰作'。十五岁那年，他发现我偷偷去酒吧演出

轻描淡写的语气掩盖不了眼中的阴影

沈澜没有追问，只是俯身轻轻吻了那些伤痕。这个动作似乎比任何语言都更能触动肖霁，他将沈澜拉入怀中。

肖霁所以

肖霁打破沉默

肖霁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了？

沈澜轻笑

沈澜如果你表现好的话

肖霁哦？刚才的表现不够好？

他坏笑着捏她的腰

沈澜躲闪着，突然想起什么

沈澜Jason说的'暗夜咆哮'音乐节...是真的吗？

肖霁的笑容褪去

肖霁谁在乎呢，我现在的音乐方向和他们想要的不一样

沈澜但那是很重要的机会...

肖霁沈澜

肖霁翻身面对她，表情异常认真

肖霁我快三十岁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和你合作创作的这段时间，我写出了这辈子最好的音乐。这不比任何音乐节更重要吗？

沈澜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吻他作为回答。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包含着所有她还不敢说出口的情感。

夜深了，沈澜在半梦半醒间感觉肖霁轻轻将她搂紧，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

肖霁晚安，我的高岭之花

第五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