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纸人抬着幽蓝色的莲花灯，一步步走向七个蓝布褂人。月光从破门板的裂缝漏进来，把纸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正好和蓝布褂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是一个人穿着两层衣服。

"不可能......"为首的老头脸色煞白，连连后退，"林家禁术怎么会在你手里？"

我没工夫理他，眼睛死死盯着墙上的青铜镜。镜中的婴儿还在哭，闭着眼睛张着嘴，小脸皱成一团。奇怪的是，哭声明明很响，我却感觉不到震耳，反而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凉飕飕的。

"你到底是谁？"老头突然厉声道，"陈老鬼的孙子怎么会林家禁术？"

我摸了摸胸口的桃花印记，那里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烫得厉害，像是揣了块烙铁。"你不是说我是陈家的人吗？"我冷笑一声，"现在又怀疑了？"

老头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黄纸夹页上，瞳孔骤缩："那纸是从哪来的？"

"樟木箱里。"我举了举手里的夹页，"你说巧不巧，就在你们林家的《扎纸秘术》下面压着。"

这话像是戳中了老头的痛处，他突然暴怒起来："胡说！那是我林家的东西，怎么会在你们陈家的箱子里？"

两个纸人已经走到蓝布褂人面前，幽蓝色的灯光照亮了他们脸上的惊恐。纸人抬起手，蓝布褂人的手也跟着抬起来，连手指弯曲的弧度都一样。

"嗬嗬......"被纸人控制的蓝布褂人发出奇怪的声音，身体像提线木偶似的动弹不得。

老头见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小葫芦，拔开塞子就朝纸人撒去。葫芦里洒出来的不是水，而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掉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孽障！"老头怒喝一声，"给我撕了它们！"

虫子像潮水似的涌向纸人，爬满了他们的身体。我心里一紧，刚想做点什么，却见纸人胸口的莲花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幽蓝色的火焰从印记里窜出来，瞬间点燃了所有虫子。

"吱——"虫子被烧得发出凄厉的叫声，像烧着了的头发。

老头脸色大变，转身就想跑。我哪能让他跑了，捡起地上的桃木簪子就朝他扔过去。簪子擦着他的耳朵飞过，钉在了门框上，发出"笃"的一声。

"想走？"我一步步朝他走去，两个纸人也跟着围了上来，"把话说清楚再走不迟。"

老头背靠着门框，进退两难。他看了看纸人，又看了看我，突然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好，好啊......陈老鬼千算万算，还是让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追问。

老头没有回答，而是把头转向墙上的青铜镜。镜中的婴儿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正睁着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看着我们。

"你看他像谁？"老头指着镜中的婴儿，声音沙哑。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心脏猛地一缩。镜中婴儿的左眼角——没有红痣。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眼角，那里有颗米粒大小的红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点抖。

老头没有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那个完整的平安扣。红光照亮了他的脸，上面的"人殉"两个字格外醒目。

"二十年前，陈家和林家订了门亲事。"老头缓缓开口，像是在说一件陈年旧事，"林家千金嫁给陈家少爷，两家联姻，共享扎纸秘术......"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打断他。

"关系大了！"老头突然提高声音，"林家千金怀了双胞胎，一男一女，本该是扎纸门的天作之合......"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胸口："可陈老鬼为了独占秘术，在孩子出生当晚，用陈家的男婴换了林家的女婴！"

轰——

我的脑子像炸开一样，嗡嗡作响。

"不......不可能......"我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樟木箱，"我是陈家的孙子，我爷爷是陈老鬼......"

"你姓林！"老头厉声打断我，"你是林家的千金！那个被换掉的女婴才是你！镜里那个没红痣的，才是陈家真正的孙子！"

我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说话。可他的话像一把把尖刀，扎进我的脑子里。

难怪爷爷临终前死死按住我的胸口，难怪《扎纸秘术》上的字我能看懂，难怪小铛总是对我特别亲近......

不，这不是真的！

我猛地看向墙上的青铜镜。镜中的婴儿正冲着我笑，笑得天真无邪。他的左眼角——没有红痣。

而我，陈三手，从小就有颗红痣。

"为什么......"我的声音哽咽了，"为什么要换我？"

老头冷笑一声："因为林家血脉里有扎纸秘术的钥匙，陈老鬼想要，就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举起平安扣，红光更盛："现在，林家血脉觉醒，七星续命阵启动，是时候让一切回到正轨了！"

话音刚落，两个纸人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身上的幽蓝色火焰忽明忽暗。

"怎么回事？"我看向纸人。

老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双生莲灯需要血脉催动，你以为仅凭那点血就能控制它们？"

纸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消散。蓝布褂人趁机挣脱控制，朝我扑来。

我来不及多想，抓起桌上的朱砂盒就朝他们撒去。朱砂撒在蓝布褂人身上，发出"滋啦"的响声，冒出阵阵黑烟。

"啊！"蓝布褂人惨叫着后退。

就在这时，青铜镜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了。镜中的婴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糊的女人背影。她穿着红色的裙子，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红裙女人！

我的心脏骤然收紧，是她！那个在修理厂想要我命的红裙女人！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我指着镜子，声音发颤。

老头也被镜中的景象惊呆了，喃喃道："不可能......她不是已经......"

他的话没说完，镜中的红裙女人突然转过头来。她的脸还是那么苍白，眼睛还是那么空洞，可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们......都来了......"女人的声音从镜子里传来，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老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不好！她要出来了！"

他抓起平安扣就想砸碎，可已经晚了。镜面"哗啦"一声碎裂，红裙女人从镜子里走了出来。她的身体还是那么飘忽，像个没有重量的影子。

"等你好久了，姐姐。"红裙女人看着老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姐姐？

我愣住了，这老头是女的？

老头——不，是老太婆——脸色铁青，指着红裙女人道："你不是应该被锁在替命阵里吗？怎么会出来？"

"托你的福啊。"红裙女人掩嘴轻笑，"要不是你启动七星续命阵，我还真出不来呢。"

老太婆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惊恐地看着我："是你......是你把她放出来的？"

我一头雾水："我没有......"

"就是你！"老太婆厉声打断我，"你扎的双生纸人打通了阴阳两界，让她趁机逃了出来！"

红裙女人咯咯地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姐姐，你还是这么笨。要不是你拿着平安扣在这儿晃悠，我怎么可能找到这个地方？"

她一步步走向老太婆，裙摆拖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二十年了，姐姐，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老太婆手里的平安扣突然变得滚烫，她"啊"地一声松开手，平安扣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红光亮起，两半平安扣分别飞向我和老太婆。我的那半飞到我胸口，贴在桃花印记上，烫得我差点叫出来。老太婆的那半则飞进她的怀里，消失不见。

"现在，仪式可以开始了。"红裙女人笑得越发诡异，"双生血脉，献祭觉醒......姐姐，你准备好了吗？"

老太婆脸色煞白，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指向红裙女人："你休想！"

红裙女人像是没看见匕首一样，继续朝她走去："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改变什么？替命阵已经启动，谁也阻止不了......"

她的话没说完，老太婆突然把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姐姐！"红裙女人惊叫一声，想去阻止，却已经晚了。

老太婆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黑血。她看着红裙女人，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说完，她的头一歪，不动了。

红裙女人愣在原地，看着老太婆的尸体，眼神复杂。

我趁机抓起地上的《扎纸秘术》，转身就想跑。可刚跑到门口，就被红裙女人拦住了。

"妹妹，你要去哪？"红裙女人看着我，笑容诡异，"仪式才刚刚开始呢......"

我握紧手里的秘术，心脏怦怦直跳："我不是你妹妹......"

"你是。"红裙女人打断我，"你是林家的女儿，我是陈家的女儿......我们本来应该是最好的姐妹......"

她一步步逼近我，我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你想干什么？"我警惕地看着她。

红裙女人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脸。她的手指冰凉，带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红裙女人的手僵在半空，眼神暗了暗："你还在怪我？"

"怪你？"我冷笑一声，"我凭什么怪你？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不认识？"红裙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咯咯地笑起来，"你忘了小时候是谁带你去槐树下荡秋千？是谁把唯一的糖留给你吃？是谁在你被陈老鬼打时替你挡着？"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这些画面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有。

"你到底是谁？"我忍不住问。

红裙女人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眼神变得冰冷："我是你姐姐，林晚秋。"

林晚秋？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子，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开始浮现——槐树下的秋千，甜滋滋的糖果，还有一个模糊的小女孩背影......

不，这不是我的记忆！

我捂住头，痛苦地呻吟起来。

红裙女人——林晚秋——看着我痛苦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想起来了，对不对？这才是你的记忆，林家千金的记忆......"

"不是的......"我摇头，"我是陈三手，我是扎纸匠......"

"那只是陈老鬼给你的身份！"林晚秋厉声说，"你叫林晚星！你是林家的女儿！"

林晚星......

这个名字在我脑海里盘旋，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时，胸口的桃花印记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啊！"我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传来林晚秋的声音，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别怕......觉醒的过程是有点疼......等觉醒了，我们姐妹俩就能一起重振林家，让陈家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这四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回荡。

我看到了，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陈老鬼抱着一个婴儿，鬼鬼祟祟地走进林家；看到了林家夫妇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桃木簪子；看到了两个襁褓中的婴儿被调换......

不！不要看！

我闭上眼睛，可那些画面还是不断涌入脑海。

胸口的桃花印记越来越烫，越来越疼，像是要把我的身体撕裂。

"啊——！"

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片粘稠的黑暗中睁开眼。

鼻腔里灌满了铁锈混着脂粉的怪味，胸口的灼痛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麻痒感，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游走。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醒了？"

林晚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偏过头，看到她正蹲在我旁边，手里拿着一块沾着暗红色液体的布条。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声音沙哑，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

林晚秋没有回答，而是把布条凑到我鼻子前。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是老太婆的心头血。"她轻声说，"用来压制你体内的陈家血脉。"

我猛地睁大眼，看向倒在地上的老太婆。她的心口处有一个狰狞的伤口，血流了一地，把地上的纸灰都浸湿了。

"你......你用她的血......"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不然呢？"林晚秋扔掉布条，站起身，"陈老鬼在你身上下了咒，每隔三年就用你的心头血续命。要不是他死得早，你早就成了干尸。"

我愣住了，想起爷爷临终前死死按住我胸口的样子，想起这些年来莫名其妙的心悸和晕倒，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林晚秋转过身，月光透过破门板的裂缝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因为我们是姐妹。"她看着我，眼神复杂，"二十年前，我们本该一起长大，一起学扎纸秘术，一起重振林家......"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打断她，"林家已经没了，陈家也只剩我一个。"

"不，还有我。"林晚秋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握住我的手。她的手依旧冰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只要我们姐妹联手，就能让林家重现往日的辉煌，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个口口声声说要为林家复仇的女人，真的是我记忆中那个把唯一的糖留给我的小女孩吗？

"你想怎么做？"我问。

林晚秋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诡异："很简单，用陈家的血脉献祭，唤醒林家的秘术。"

我猛地抽回手，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对我做什么？"

"别紧张。"林晚秋站起身，走到墙边，背对着我，"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七星续命阵完全启动，就是我们复仇的时候。"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墙上的青铜镜已经碎裂，碎片散落在地上，反射着幽蓝色的光芒。镜中的红裙女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空洞。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忍不住问。

林晚秋没有回头，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是替命阵的祭品，也是我们复仇的关键。"

祭品？关键？

我越来越糊涂了。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替命阵又是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晚秋脸色一变，迅速转身，一把捂住我的嘴。

"别出声。"她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冰冷，"他们来了。"

他们？谁来了？

我刚想问，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恐惧："三手哥！三手哥你在里面吗？"

是小铛！

我心里一紧，想要开口回应，却被林晚秋死死捂住嘴。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动弹不得。

"别傻了。"林晚秋在我耳边冷笑，"她现在来找你，不过是为了那个平安扣。你以为她真的关心你吗？"

我看着林晚秋冰冷的眼睛，心里一阵犹豫。小铛是我唯一的朋友，她不可能骗我。可林晚秋的话又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小铛！"我心里一急，猛地推开林晚秋，挣扎着朝门口爬去。

林晚秋没想到我会突然反抗，被我推得踉跄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爬到了门口。

我伸出手，想要拉开门闩，却被林晚秋一把抓住脚踝。她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紧紧钳住我，疼得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放开我！"我挣扎着，"小铛有危险！"

"现在管别人，不如管好你自己。"林晚秋冷笑一声，用力一拉，我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门板突然"砰"的一声被撞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冲了进来。他们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鸷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林晚秋，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中年男人看着林晚秋，眼神冰冷，"把平安扣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林晚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想要平安扣？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地上的青铜镜碎片突然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碎片开始旋转，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中伸出无数只惨白的手，抓向那些穿黑西装的男人。

"啊！"男人们惨叫着被拖进漩涡，瞬间消失不见。

中年男人脸色大变，转身就想跑。可他刚跑到门口，就被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脚踝。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林晚秋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替命阵已经启动，谁也逃不掉。"

中年男人被拖进漩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就没了声音。

漩涡渐渐消失，地上的青铜镜碎片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吓得浑身发抖。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她刚才做了什么？

林晚秋转过身，看向我，嘴角依旧带着那抹诡异的笑容："现在，没人能打扰我们了。"

她一步步朝我走来，我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声音发颤，"那些人是谁？替命阵到底是什么？"

林晚秋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脸。她的手指冰凉，带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碰到我的脸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三手哥......"

我猛地抬头，看到小铛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刀尖指着林晚秋。

"放开他。"小铛声音沙哑，眼神却异常坚定。

林晚秋愣了一下，然后咯咯地笑起来："没想到你居然没死。便宜你了，正好省得我动手。"

她站起身，一步步朝小铛走去。"你以为凭你这点本事就能阻止我吗？"

小铛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就在这时，小铛突然跪倒在地，口吐鲜血。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眼神渐渐涣散。

"小铛！"我心里一急，挣扎着想要爬过去，却被林晚秋一脚踩住胸口。

"别乱动。"林晚秋看着我，眼神冰冷，"不然我不保证她还有没有命活。"

我看着小铛痛苦的样子，心里一阵绞痛。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林晚秋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疯狂："很简单，把你的心头血给我。"

心头血？

我猛地睁大眼，看向她。这个女人居然想要我的心头血？

"你做梦！"我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挣扎着朝小铛爬去。

林晚秋没想到我会突然反抗，被我推得踉跄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爬到了小铛身边。

我扶起小铛，发现她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

"三手哥......对不起......"小铛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愧疚，"我不能......不能再保护你了......"

"别说话。"我哽咽着，"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就在这时，林晚秋突然朝我们扑来，手里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刺向我的心口。

我猛地把小铛推开，自己却没能躲开。匕首刺进我的心口，一股剧痛传来。

我看着林晚秋，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解："为什么......"

林晚秋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因为你是林家的女儿，你的心头血是唤醒秘术的关键。"

鲜血从我的心口涌出，染红了我的衣服。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视线开始模糊。

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小铛突然站起来，拿着匕首刺向林晚秋的后背。林晚秋惨叫一声，转身抓住小铛的脖子，把她举了起来。

"你敢背叛我？"林晚秋眼神冰冷，掐着小铛的脖子，越来越紧。

小铛挣扎着，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镜中婴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