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我睁开眼，看到的不是黑暗。

是无数片飘落的纸屑，像雪一样缓缓坠落。每片纸上都写着同一个字——"换"。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和香灰混合的味道。远处传来孩童的低语，断断续续，像是在数数。我试着站起来，膝盖还在发麻，但比之前好多了。

"欢迎来到真界。"那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又响起来。

我抬头看她。她站在不远处，穿着深色长衫，头发全白了，手里握着一把竹骨。她的脸很模糊，像是被水泡过似的，五官都在往下淌。

"你..."我的喉咙干得要命，"你是谁？"

"我是你的祖母。"她往前走了一步，"也是最后一个真正的扎纸匠。"

我愣住了。爷爷生前总说我们这一脉只剩下他一个人。可现在...

"别傻站着。"她把手里的竹骨递过来，"拿着，这是你的。"

我没有接。掌心的玉佩还在发烫，铃铛竿和拨浪鼓都不见了，只剩半块染血的铃铛。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自己的手。

皮肤下透出淡淡的红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游走。

"你在害怕。"她笑了，嘴角咧到耳根，"很正常。毕竟你现在...还不完整。"

"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点抖。

"你不是真正的陈三手。"她伸手想碰我的脸，我本能地往后退，"你只是个纸人。"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头上。我想反驳，可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画面：小时候扎纸人的感觉，那些本不该记得的细节，还有...还有每次扎完纸人后莫名的心慌。

"不可能..."我摇头，"我明明..."

"你明明记得自己出生的时候？"她冷笑一声，"那告诉我，为什么你身上有缝合的痕迹？为什么你的手指会随着纸人的动作而动？"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腕子内侧确实有几道淡青色的线，以前以为是胎记。现在仔细看，分明是缝合的痕迹。

"你..."我后退几步，背撞上一面墙。那墙也是纸做的，摸上去软绵绵的。

"别怕。"她走近我，"你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她。只要完成'换皮'仪式。"

"我不..."我刚开口，突然听见婴儿的哭声。

纸扎婴儿从天花板慢慢降下来，红肚兜上的符咒还在蠕动。它的眼睛湿漉漉的，直勾勾盯着我看。

"抱抱..."它的声音沙哑，"妈妈..."

我浑身发冷。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看到了吗？"祖母的声音带着笑意，"你们是一体的。它承载着她的怨气，而你...是你承载着她的命运。"

"闭嘴！"我大吼一声，举起手中的铃铛。铜钱残片突然亮起，照得整个空间一阵晃动。

纸扎婴儿发出尖锐的笑声："以假成真...以假成真..."

"住口！"我冲它甩出铃铛。铜钱击中它的胸口，顿时留下个焦黑的印子。

"有意思。"祖母轻轻鼓掌，"看来你还没完全失去记忆。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吧——"

她打了个响指，四周的纸墙开始剥落。我看到一幕幕画面浮现出来：

二十年前的一个雨夜，爷爷跪在祠堂里，面前摆着两个襁褓。一个里面躺着女婴，另一个...是空的。

"用长孙的命，换我女儿十年阳寿。"爷爷的声音颤抖，"求您..."

画面一转，是我小时候学扎纸人的场景。每扎一个纸人，手腕就会疼一次。

"你以为自己是天赋异禀？"祖母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你在吸收它的怨气。每次你扎一个纸人，它就少一分痛苦。"

我捂住耳朵，但那些声音还是往脑子里钻。

"你以为你是在帮它超度？"她笑得更厉害了，"错！你是在代替它承受这一切。"

纸扎婴儿突然剧烈扭动，红肚兜上的符咒开始脱落。我看到它的胸口有个印记——和我手腕内侧的一模一样。

"不可能..."我喃喃自语。

"现在明白了吗？"祖母走到我面前，"你和它，都是替身。唯一的区别是，它是用纸做的，而你是用怨气和执念捏出来的。"

我瘫坐在地上。那些记忆碎片突然都有了新的解释：为什么我能听懂纸人的声音，为什么每次扎纸人都会流鼻血，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所以..."我抬起头，"小铃铛呢？她到底去哪了？"

"她在等。"祖母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等你完成'换皮'仪式。"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刮过。纸扎婴儿猛地向我扑来，红肚兜撕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符咒。

"不要相信她！"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纸人姐姐的残魂从天花板飘落下来，竹骨已经所剩无几。

"你不是她要的那个..."她艰难地张开嘴，"你从来就不是..."

纸扎婴儿发出刺耳的尖叫，符咒化作黑雾朝纸人姐姐袭去。我本能地冲过去，却看见纸人姐姐最后的竹骨断裂。

"快逃..."她的声音带着破裂的杂音，"去找...找《扎纸秘术》..."

黑雾散去时，我手里多了一片竹篾。那上面刻着几个字："以假成真"。

"看来游戏要结束了。"祖母叹了口气，"不过没关系，你早晚都会选择'换皮'。"

她转身要走，我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如果我是假的，那小铃铛在哪？"

"她在..."祖母停顿了一下，"在等你完成仪式。"

话音未落，整片空间开始震动。纸扎婴儿发出尖锐的笑声，红肚兜上的符咒开始发光。

我看着手中的竹篾，又看看胸前的铃铛。铜钱残片突然亮起，照出一行字：

"以假成真，重生之术..."

我咬紧牙关，将半块铃铛插入纸扎婴儿的心口。剧烈的震动随之而来，我听到铃铛内浮现出新文字：

"重生倒计时..."

我瘫坐在地上，纸扎婴儿的尖笑刺得耳膜生疼。它胸口的印记和我手腕内侧的一模一样，像两枚烙印。

"以假成真..."祖母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这是你们娘俩最后的机会。"

我死死攥住半块铃铛。铜钱残片还在发亮，照得纸扎婴儿发出痛苦的嘶鸣。它身上的符咒开始脱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针眼。

那些都是我小时候扎纸人时留下的痕迹。

"你骗我。"我盯着祖母模糊的脸，"根本没有什么换皮仪式，你只是想让我..."

话没说完，纸扎婴儿突然扑上来。它的手指像钢针般戳向我的眼睛，红肚兜撕开的瞬间，我看到里面塞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那是我五岁时写的字——"妈妈回家"。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暴雨夜，我亲手把它放进纸扎铺的柜台。它说要去找妈妈，说只要变成真的就能回家...

"你才是真正的陈三手。"祖母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你自愿献出阳寿，替妹妹承受这十年劫难。"

纸扎婴儿发出凄厉的尖叫，符咒化作黑雾朝我扑来。我本能地举起铃铛，却听见纸人姐姐的残魂在耳边低语：

"快逃..."

黑雾散去时，我手里多了一片竹篾。那上面刻着几个字："以假成真"。

"游戏结束了。"祖母叹了口气，"但你早晚都会选择'换皮'。"

她转身要走，我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如果我是假的，那小铃铛在哪？"

"她在..."祖母停顿了一下，"在等你完成仪式。"

话音未落，整片空间开始震动。纸扎婴儿发出尖锐的笑声，红肚兜上的符咒开始发光。

我看着手中的竹篾，又看看胸前的铃铛。铜钱残片突然亮起，照出一行字：

"以假成真，重生之术..."

我咬紧牙关，将半块铃铛插入纸扎婴儿的心口。剧烈的震动随之而来，我听到铃铛内浮现出新文字：

"重生倒计时..."

天花板开始塌陷，纸屑像雪片般飘落。祖母的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嘴角咧到耳根的笑容越发狰狞。

"别急着逃。"她的声音忽远忽近，"你们姐妹还有一场戏要演完。"

纸扎婴儿突然剧烈扭动，红肚兜完全撕裂。我看到它胸口的印记开始渗血，和我手腕内侧的一模一样。

"不要相信她！"纸人姐姐的残魂突然从废墟中升起，竹骨已经所剩无几，"你不是她要的那个..."

符咒化作黑雾朝她袭去。我冲过去时，她最后的竹骨断裂，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中。

"去找...找《扎纸秘术》..."

黑雾散去时，我手里多了一片竹篾。那上面刻着几个字："以假成真"。

"看来游戏要结束了。"祖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过没关系，你早晚都会选择'换皮'。"

我握紧手中的铃铛残片。铜钱突然亮起，照出一行字：

"重生倒计时：72:00:00"

整片空间开始崩塌，我听到铃铛内浮现出新文字：

"姐妹相认，血肉重聚..."

纸扎婴儿发出刺耳的笑声，红肚兜上的符咒开始发光。它的身体逐渐膨胀，像是要撑破那些符咒。

"不要相信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纸人姐姐的残魂从天花板飘落下来，竹骨已经所剩无几。

"你不是她要的那个..."她艰难地张开嘴，"你从来就不是..."

黑雾再次袭来时，我本能地举起铃铛。铜钱残片亮起的瞬间，我看到纸人姐姐最后的竹骨断裂。

"快逃..."她的声音带着破裂的杂音，"去找...找《扎纸秘术》..."

我转身就跑，脚下的纸地板开始塌陷。铃铛内部浮现新的文字：

"血肉重聚，魂归本体..."

纸扎婴儿的笑声越来越响，像是在倒数什么。我听到身后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回头看见它胸口的印记开始渗血。

那些血珠飘向空中，组成一行字：

"姐姐，我们回家..."

我冲进走廊，四周的纸墙开始剥落。铃铛内的文字又变了：

"魂飞魄散，重归虚无..."

祖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以为自己能逃过命运？"

我猛地转身，铃铛残片突然爆发出刺眼光亮。在那瞬间，我看到她脸上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孔——和我在老照片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你..."我愣住了。

"现在明白了吗？"她伸手想碰我的脸，"我们是一家人。"

纸扎婴儿的笑声戛然而止。整条走廊的纸墙突然全部剥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纸人残骸。它们全都长着和我一样的脸，手腕内侧都有相同的印记。

"这些都是..."我的声音颤抖了。

"都是你的姐妹。"祖母的笑容越发诡异，"现在，该完成'换皮'仪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