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彻底的爱

张真源的手指掐进掌心："我们已经分手了。"

"最好如此。"张成海冷哼一声，"那种底层爬上来的投机分子，接近你能有什么好目的？"

"比如什么目的？"张真源紧盯着父亲的眼睛。

张成海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如常："钱，权，名声，还能有什么？"

雨声渐大，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张真源突然意识到，他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父亲，一个可能为了利益杀害自己妻子的人。

"父亲，"他轻声问，"母亲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张成海的眼神骤然变冷："谁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谁。"张真源心跳加速，"只是...我最近总是梦到她。"

"车祸，单纯的意外。"张成海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他，"法医报告和警方结论都很明确。别再胡思乱想了。"

但张真源看到了——在提到"法医报告"时，父亲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当晚，张真源等到整栋别墅安静下来，才悄悄溜进书房。月光透过雨云，在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他蹲在书桌前，从口袋里掏出宋亚轩给他的小工具——一个赛车维修用的细铁丝。

锁芯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抽屉缓缓拉开。里面整齐地放着几份文件、一个印章盒，和...一个老式怀表。张真源拿起怀表，认出这是母亲的东西。他轻轻打开，表盖内侧是一张小小的照片——年幼的他站在母亲身旁，笑容灿烂。

怀表已经停了，指针永远停在2:15。

张真源的心跳如鼓。他翻看那些文件，大多是些普通合同，直到最下面那份——纸张已经泛黄，边缘卷曲，似乎被翻阅过无数次。标题是《林薇事故调查报告》，林薇是他母亲的名字。

文件内容让张真源如坠冰窟。报告明确指出，母亲的车刹车系统被人为破坏，而且她在死前一天曾向警方预约做重要陈述，关于张氏集团某项目的"非法操作"。更可怕的是，报告最后有一行手写备注："已处理。张董指示，永久封存。"

张真源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这份报告是铁证——母亲是被谋杀的，而父亲不仅知情，很可能就是主谋。

"你在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张真源猛地抬头，看到父亲站在那里，睡衣外披着睡袍，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是什么？"张真源举起文件，声音嘶哑，"母亲是被杀的！而你...你..."

张成海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文件："谁允许你翻我的东西？"

"为什么？"张真源站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是你妻子！是我母亲！"

"你什么都不知道。"张成海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她打算毁掉张氏，毁掉我们家族几代人的心血。那个环保项目关系到数十亿投资，如果她向媒体爆料..."

"所以你就杀了她？"张真源的声音近乎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