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彻底的爱

他的声音破碎成哽咽，再也说不下去。宋亚轩不顾他的挣扎，紧紧抱住他："嘘...我知道，我知道..."

张真源在宋亚轩怀里崩溃大哭，像个迷路的孩子。所有的痛苦、愤怒和背叛感如决堤洪水般涌出。宋亚轩只是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低声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张真源的抽泣渐渐平息。他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抓着宋亚轩的衣襟，而对方的衬衫已经被自己弄湿了一大片。

"抱歉..."他试图拉开距离，"你的伤..."

"别管那些。"宋亚轩坚持不放手，"你需要先换衣服，然后喝点热的。"

他扶着张真源站起来，带他去了卧室，找出一套干净的睡衣："先穿我的。我去煮点姜茶。"

张真源机械地换好衣服。宋亚轩的睡衣对他来说有点大，但很柔软，带着熟悉的雪松香气。他坐在床边，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后的宁静，虽然知道前方还有更多风浪，但此刻至少可以喘息。

宋亚轩端着热气腾腾的姜茶回来，小心地递给他："小心烫。"

张真源接过杯子，温暖从指尖蔓延。他喝了一口，甜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他稍微恢复了一些生气。

"谢谢。"他低声说。

宋亚轩坐在他身边，保持一点距离，不让他感到压迫："想谈谈吗？"

张真源盯着杯中的液体："我找到了证据...父亲书房里的报告。母亲发现了某个项目的非法操作，准备举报。然后她的车刹车就'意外'失灵了。"

宋亚轩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畜生..."

"最可笑的是，"张真源苦笑，"他以为这是在保护我，保护家族。好像钱比人命重要。"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张真源摇摇头，"报警？但二十年过去了，证据早就被销毁...而且那是我父亲..."

宋亚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向衣柜，从最底层拿出一个文件盒："这些是我收集的资料。不全，但也许能帮上忙。"

张真源打开文件盒，里面是各种剪报、照片和手写笔记。他翻看着，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母亲站在某个建筑工地前，神情严肃地与几个人交谈。照片角落的日期是她去世前一周。

"这是..."

"环保局的人。"宋亚轩指着照片中的人解释，"你母亲发现张氏在某个生态保护区违规排放有毒物质，导致附近村庄多人患病。她暗中收集证据，准备举报。"

张真源的手开始发抖："那些村民...后来怎样了？"

宋亚轩的表情变得痛苦："被张氏用钱封口了。少数坚持起诉的...出了各种'意外'。"

张真源感到一阵恶心。他放下照片，深呼吸几次才压下呕吐的冲动。

"还有这个。"宋亚轩递给他一张名片，"李警官，当年负责你母亲案子的刑警。他退休了，但一直对案件结论有疑问。他愿意作证。"

张真源接过名片，突然意识到宋亚轩为他做了多少——这些调查绝非一朝一夕能完成，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