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张真源将张氏集团引向更透明、更负责任的经营模式，公开道歉并赔偿了所有受害者。父亲的病情有所好转，但右半身瘫痪，语言能力严重受损，需要长期康复治疗。张真源每周去看他一次，但两人几乎不交流——有些伤痕，也许永远无法愈合。
宋亚轩的治疗进展顺利。每周的视频通话中，他的右眼看起来越来越好，笑容也越来越明亮。十二月的某次通话，他兴奋地宣布医生允许他进行简单训练了。
"再三个月，"他眼睛闪闪发亮，"我就能回到正式训练了！"
张真源为他高兴，但挂断通话后，公寓显得更加空旷。他穿上宋亚轩留下的连帽衫，站在阳台上看上海的夜景，想象着同一时刻的柏林是什么样子。
冬天过去，春天来临。三月份，张真源如约购买了蒙特卡洛站的VIP门票。比赛前一周，他收到了宋亚轩寄来的包裹——里面是一件定制T恤，正面印着"宋亚轩的头号粉丝"，背面则是"但他睡在我床上"。
张真源笑出声，随即又红了眼眶。这个混蛋，总能精准戳中他的笑点和泪点。
比赛当天，蒙特卡洛阳光明媚。张真源坐在VIP看台上，周围是各国媒体和赛车界名流。当宋亚轩的车队出场时，他的心跳加速到几乎疼痛。
宋亚轩穿着红白相间的赛车服，头盔夹在臂弯里。他的右眼看起来几乎完全正常，只在特定光线下能看出一点不自然的反光。当镜头对准他时，他对着大屏幕做了个鬼脸，然后指了指自己胸口——那里绣着一个小小的"Z"字母。
张真源知道那是给自己的暗号。他的眼眶瞬间发热，不得不低头假装整理墨镜。
比赛开始后，张真源像其他狂热粉丝一样站起来，紧盯着赛道上飞驰的赛车。宋亚轩起步不错，保持在第三位。随着圈数增加，他逐渐超越前车，最终在最后一圈惊险地抢到领先位置。
当红色赛车冲过终点线时，张真源跳起来欢呼，完全不顾形象。周围有人认出他是张氏集团的总裁，投来惊讶的目光，但他不在乎。此刻他不是什么总裁，只是一个为爱人骄傲的普通人。
颁奖台上，宋亚轩戴着金牌，香槟喷洒中笑得意气风发。主持人递过话筒，问他有什么想说的。
"这场比赛，"宋亚轩气喘吁吁地说，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要献给一个人。"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看台，似乎在寻找什么，"一年前，我差点永远离开赛道。是他的支持让我走到今天。"
看台上开始有起哄声和口哨声。宋亚轩笑了，继续说道："张真源，如果你在看，我想让全世界知道——我爱你。从我们在车库第一次相遇，到现在，从未停止。"
大屏幕上突然切到张真源的脸——他完全没准备，墨镜还拿在手里，眼中的泪水清晰可见。全场哗然，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张真源的第一反应是逃离。但当他看到屏幕上宋亚轩期待又忐忑的表情，某种勇气突然涌上心头。他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颁奖台。
全场寂静。他能感觉到数千双眼睛盯着自己，能听到相机快门的咔嚓声。但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站在高处的那个男人——那个曾经带他看流星，教他开怀大笑，为他调查真相，如今又为他赢得世界冠军的男人。
宋亚轩跳下颁奖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面前。他们之间只隔着薄薄的护栏。
"嗨，"宋亚轩咧嘴一笑，眼中满是狡黠，"来看比赛？"
张真源想说什么，但所有言语都哽在喉咙里。他只能点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宋亚轩伸手擦去他的眼泪："别哭啊，总裁大人。媒体都拍着呢。"
"混蛋。"张真源哽咽着骂道，"你故意的。"
"当然。"宋亚轩骄傲地承认，"我要让全世界知道，张氏集团的总裁是我的。"
然后，在全球直播的镜头前，在数千观众的注视下，宋亚轩吻了他。张真源闭上眼睛，回吻这个他深爱的"混蛋"，所有的顾虑、恐惧和犹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当他们终于分开，周围的欢呼声几乎掀翻天空。宋亚轩紧紧握着他的手，眼中是他熟悉的、充满冒险精神的闪光："准备好了吗，真源？接下来的路，我们一起走。"
张真源看着这个曾经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恨为爱至极"——那些曾经的痛苦与挣扎，不过是因为爱得太深。而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相爱，不再隐藏，不再畏惧。
"一起。"他坚定地回答，十指紧扣住宋亚轩的手，"无论去哪里。"
闪光灯再次亮起，记录下这一刻——一个总裁和一个赛车手，两个曾经伤痕累累的灵魂，在经历了所有谎言、背叛与痛苦后，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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