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的魂魄在龙爪中碎成星芒时,金凌看清每片光尘里都映着江澄的脸。十五岁初掌云梦的江澄在星尘里擦拭三毒剑,二十岁的江澄在星尘里对着宗主殿空座敬酒,三十三岁的江澄在星尘里摩挲半截陈情笛。
"回来......"江澄的龙身开始崩溃,紫电化作的鳞片剥落处露出森森白骨。金凌扑过去接住坠落的龙角,发现那竟是江氏宗主冠上的玉簪所化。
蓝忘机的虚影突然凝实,他手中的避尘剑淌着江氏血脉的金光:"魏婴,此局终了。"剑锋刺向江澄龙珠时,金凌看见剑穗上系着的银铃——与赤渊盟主手中的别无二致。
"不要!"金凌用身体挡住剑锋。预想中的剧痛没有来临,岁华剑中的江厌离残魂化作金盾,与避尘剑相撞发出凤鸣般的清响。
蓝忘机琉璃色的瞳孔泛起血丝:"让开。"他的声音不再清冷,反而带着金麟台那夜金光瑶的甜腻,"等了三十三年,终于等到双魂......"
金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忽然明白含光君问灵十三载的真相——根本不是寻魂,而是在魏无羡残魂中种下引魂咒。岁华剑爆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江厌离的虚影竟脱离剑身,温柔地环住崩溃的蛟龙。
"阿澄,阿羡。"她的声音让暴走的紫电瞬间温顺,"师姐接你们回家。"
蓝忘机的避尘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灵台。金凌看见他心口浮现魏无羡年少时的涂鸦,正是云深听学时刻在藏书阁梁上的小像。鲜血染红卷云纹抹额时,金凌听见蓝曦臣的叹息从地底传来。
同尘鼎彻底碎裂,江澄的人形从龙尸中剥离。他心口插着陈情笛,怀中抱着盏熄灭的魂灯。金凌踉跄着爬过去,发现灯芯竟是江厌离出嫁时的凤冠明珠。
"魏无羡......"江澄的指尖抚过魂灯裂痕,"你总是......"鲜血从唇角溢出,染红衣襟内层的莲花纹——那是金凌及冠时送他的里衣。
地动山摇中,聂怀桑撑着染血的折伞走来。伞骨上挂着的银铃叮咚作响,每声都令江澄魂魄震荡:"好戏才刚开始呢,江宗主。"他伞尖挑开江澄衣襟,露出心口与魏无羡相同的噬魂咒,"你以为共命蛊解了?这咒可是刻在江氏祖坟的......"
金凌的岁华剑突然自主飞起,剑身浮现出青蘅君的笔迹。当剑锋穿透聂怀桑与江澄的胸膛时,少年终于读懂剑铭上的古老谶语——"同尘者,永堕无间。"
蓝思追的剑锋刺入江澄心口时,金凌看清了他眼底浮动的血月。那不是赤渊盟的烙印,而是姑苏蓝氏禁地寒潭洞冰壁上的古咒——三日前他们夜猎时,蓝景仪还指着那些符文说像兔子。
"为什么......"金凌的岁华剑卡在江澄与蓝思追之间,剑身映出两人交叠的面容。江澄的瞳孔已经恢复成琥珀色,可右眼深处游动着魏无羡残魂的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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