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不是还要看演出场地?”袁朗抬手轻叩表盘,语气随意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提醒。
姜白欢赶忙点头,如获赦令般攥紧掌心——演出场地是必须走的过场,可她心底早已被那窒人的尴尬氛围灼出焦痕,此刻逃离的渴望比任何台词都迫切。
“去忙吧”铁路淡淡瞥向袁朗,尾音裹着层未说破的讽意,目送两人一前一后迈入秋日的光影里,他眯眼自嘲又无奈:装了半天的不熟戏码,临了连句体面的收场都懒得给。
树影婆娑,碎金般的阳光在石板路上织出流动的网。
姜白欢落后半步,影子被袁朗的背影吞没又释放,呼吸终于能挣脱紧绷的绳结,她正暗自数着步数丈量安全距离,前方身影忽如被按了暂停键般骤停。
她条件反射地刹住脚步,心跳在喉间撞出钝响,鼻尖堪堪擦过他军装后襟的褶皱。
幸而没撞上,她睫羽颤动,借着光影斑驳的掩护偷觑他的背影,秋阳在他肩头镀了层琥珀色薄雾,却照不透他忽然止步的缘由,疑惑如蛛丝在胸腔攀缠,她等着他转身,等着下一句台词——或是别的什么,来撕开这悬在半空的寂静。
袁朗缓缓转过身,目光如潭水般在她面上停留了许久。
最终,他抬起右手,指尖轻柔地落在姜白欢颈侧——那里曾狰狞的伤口已化作蝉翼般薄淡的粉色印记,若不凝神细看,几乎要与莹白肌肤融为一体。
指腹沿着伤痕的轮廓微微游移,袁朗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暗潮,像是某种被压抑的情绪在悄然翻涌。
姜白欢的身体刹那间绷成满弓,下颌不自觉地向颈侧收缩,袁朗的呼吸如丝绸般拂过她的耳廓,低沉的嗓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伤口恢复得不错”尾音消散时,他温热的气息甚至轻轻挠过她敏感的耳垂。
姜白欢的耳尖蓦地泛起灼热的绯红,连带着脸颊也染上薄霞,她垂眸避开那过于迫近的注视,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只机械般点着头,喉间却哽住了所有回应的语句。
"当时害怕吗?"袁朗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里裹着化不开的关切,仿佛春风拂过颤动的琴弦。
姜白欢睫羽轻颤,抬眸望进他那双深邃如银河的眼眸,星芒在瞳孔深处流转,像是要将她卷入无尽的漩涡,心跳在胸腔里擂鼓般急促,分不清是回忆里惊涛骇浪的余震,还是此刻两人之间暧昧气流的撩拨。
她唇瓣微微翕动,嗓音里藏着细碎的颤抖,似枝头被风刮落的杏花:"怕......"
袁朗长臂一揽,将她轻轻纳入怀中,胸膛的温热透过衣料渗进来,掌心安抚地轻拍她脊背,像在抚平一件被岁月揉皱的绸缎。
"都过去了,"他低沉的嗓音贴着耳畔响起,带着茧子的拇指抚过她泛红的眼角。
......
正式演出被安排在晚上,下午姜白欢带着缓过来的精神,开始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确保演出能够顺利进行。
她认真地调试着灯光音响,指导队员们进行最后的彩排!每一个步骤她都亲力亲为,力求做到完美。
那一晚的演出,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舞台上的灯光如星辉般璀璨,音响效果震撼人心,演员们的表演无懈可击,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但也在那一晚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夜色沉沉,宿舍内暖黄的灯光将姜白欢的影子投在瓷砖墙上,她刚褪去一身疲惫,发梢还滴着水珠,正用毛巾慢条斯理地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
忽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刺破寂静,毛巾下的指尖蓦地收紧——这么晚了,会是谁?
不安如暗潮漫上心头,她踱步至门边,迟疑片刻才旋开锁扣。
门缝刚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便撞入视线,姜白欢瞳孔微缩,酸涩与惊诧在胸腔翻搅,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么晚?”她眉峰蹙起,嗓音里裹着冰碴,“有事吗?”堵在门前的身躯绷如弓弦,戒备似荆棘丛生。
铁路却似浑然不觉,唇角忽地挑出一缕淡笑,像冰刃上淬了星火。
“怎么?上级游戏玩腻了?”尾音未落,他已倏然逼近,长臂如鹰隼攫住猎物,将她一把拽入房内。
姜白欢的质问梗在喉间,化作一声短促的气音——门扉在他足尖勾带下轰然闭合,隔断了走廊的微光。
呼吸声在暗处交织,潮湿的发梢轻蹭过他肩头的布料,空气仿佛凝固成黏稠的蛛网。
铁路的目光如炬般牢牢锁定在姜白欢身上,指尖抬起时带起一缕灼热的风,掠过她微凉的唇瓣。嗓音沙哑,带着压抑的质问:"故意气我?"
姜白欢睫毛颤动如蝶翼,垂眸间掩去眼底翻涌的思绪。她舌尖抵了抵齿关,淡漠的语气里藏着未言的锋芒:"没有"
铁路胸腔里翻搅着难以名状的酸涩。
他原以为袁朗与姜白欢不过停留在暧昧的薄纱之下,未曾想竟已逾矩。
演出落幕的暗角处,袁朗背对着他的身影与姜白欢交叠成刺眼的剪影——那人低语时喉结滚动,不知吐露了何种秘语,竟逗得姜白欢笑靥如花,眼波荡漾如碎金。
他滞在原地,烟火在指间点燃又熄灭。
猩红的星火明明灭灭,映得他瞳孔里情绪翻涌成潮,直到看见姜白欢忽而朝他方向掠来一瞥,那目光里挑衅的锐芒似淬了冰,而后竟毫无征兆地俯身吻住袁朗喋喋不休的唇。
袁朗怔愣片刻,双臂猛然回箍住她纤细腰肢,吻势如燎原之火愈演愈烈。
铁路的指节被烟头烫得发白才骤然惊醒。
他碾灭残烟时碾碎的不仅是灰烬,还有喉间那句未成形的诘问,脸上面无表情的假面下,血管在皮肤下暴起如狰狞蛇纹。
"真是…"他尾音冷凝,似嘲似怒地嗤笑,"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