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的瓦片被他坐得有些松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一只麻雀落在他肩头，又很快被他的动作惊飞。
"嗯？"鹤珏皱眉，之前在房间里就听到的银火说过一遍还以为是她太担心了，现在看来好像自己是昏迷了蛮久的。
黑瞎子轻巧地从墙头跃下，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只有衣袂翻飞的轻微响动。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那些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中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
"想起来多少？"他走到鹤珏面前，微微俯身，墨镜后的眼睛似乎正仔细打量着鹤珏的状态。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正好笼罩在鹤珏身上。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鹤珏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
高大的金属台上，旁边密密麻麻的"张麒麟"三个字；
巨大的青铜门在黑暗中无声开启，门缝中渗出幽蓝色的光；
从天而降的陨石裹挟着炽热的火焰，将夜空撕裂成碎片；
参天的青铜神树拔地而起；
混乱的厮杀中，千机伞的金属骨架在黑暗中划出冷冽的弧光......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又在转瞬间退去，只留下零星的片段在意识中沉浮。最终，画面定格在张家大院的那个午后还有那句保护张麒麟…
"太多了......看不清......"鹤珏揉了揉太阳穴，"也许碰到了就想起来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黑瞎子沾血的衣领上，"张麒麟呢？我睡了多久？"
黑瞎子沉默了一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边缘。阳光照在他的墨镜上，反射出刺目的光点，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远处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飘来一阵香气，与院子里银杏叶的清香交织在一起，莫名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应该还在墓里。"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像是刻意压着嗓子说话。
鹤珏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在墓里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腕，青色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现在这副样子下去也是拖累，要晚点才能去找你了。他在心里暗暗说道。
黑瞎子又摸了摸下巴，"你睡了都两年了......"
"这两年哑巴张到处接任务，"黑瞎子继续说道，语气轻松得近乎刻意，"看看你那一屋子仪器——"他朝厢房方向扬了扬下巴，"进口的监护仪，德国造的人工肺，还有那些天价特效药......多亏哑巴张了......"
黑瞎子话音未落，一道银光突然破空而来——
"嗖！"
一根竹筷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带起几缕发丝。黑瞎子身形未动，只是微微偏头，右手在空中一抄，稳稳接住了那根筷子。筷尖还在微微颤动，离他的太阳穴只有寸许距离。
"小火苗，"他捏着筷子转了个花式，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要不要这么凶？"
回廊转角处，银火端着托盘缓步走来，阳光透过廊柱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左手稳稳托着一碗红枣桂圆粥，右手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杏眼圆睁："会不会说话？"她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却带着明显的恼意，"搞得都是张麒麟的功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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