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要去相亲?"银火憋着笑问道。
黑瞎子得意地拍了拍鹤珏的肩膀:"怎么样?帅吧?保证让那小子自惭形秽!"
鹤珏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过分正式的打扮,又看了看银火忍俊不禁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笑了,是不是该出发了。"鹤珏无奈地整了整过于笔挺的衣领,指了指窗外已经大亮的天空。晨光透过缝隙洒落,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银火抿着嘴转身带路,发间的蝴蝶结随着动作轻轻摇晃:"走吧走吧。"她今天特意穿了双崭新的白色小皮鞋。
黑瞎子开着他那辆二手桑塔纳2000,车身在阳光下泛着陈旧的金属光泽。车内弥漫着皮革和古龙水混杂的气味,收音机里正播放着周杰伦的《晴天》。
"我跟你说,待会儿见了人别急着表态。"黑瞎子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节拍,"先问问他的家庭情况,有没有房产,存款多少..."
银火坐在后排直翻白眼:"黑瞎子,你这是查户口呢?"
车子在新月饭店门口停下。透过橱窗,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年轻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待。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温润的轮廓。
"不会就是他吧。"黑瞎子捏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个年轻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正在翻阅一本《青铜器鉴赏》。桌上放着的诺基亚手机和一杯冒着热气的龙井,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文艺青年。
黑瞎子敢用他倒斗二十年的经验打赌——这两人成功的概率不超过百分之四十。他得意地瞥了眼后视镜,发现银火的脸不知何时已经红到了耳根。
"走啊,杵着干嘛?"鹤珏推开车门,阳光照在他考究的中山装上,显得格外正式。他看了眼饭店里那个文静的年轻人,又看了眼身边紧张得直拽裙角的银火,突然觉得黑瞎子这通折腾似乎有些多余。
一旁的银火深吸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拽了拽裙角,崭新的小皮鞋在饭店门口的大理石地面上磕出清脆的声响。她没等身后的鹤珏和黑瞎子,径直推开了新月饭店的玻璃门。
门上的铜铃"叮铃"一声脆响。
靠窗的年轻人恰在这时放下手中的《青铜器鉴赏》,泛黄的书页轻轻合拢。阳光透过他面前的玻璃杯,在桌布上投下一圈晃动的光斑。他抬头,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微微一亮——
银火今天格外好看。淡粉色的连衣裙衬得她肤若凝脂,发间的蝴蝶结随着动作轻轻颤动。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光。
"你是...小太阳?"年轻人站起身,他的声音温润清朗,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惊喜。
银火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喉咙发紧。眼前的人比照片上还要好看——白色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那副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像是盛着西湖的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