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是、是我..."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手指绞着裙摆的蕾丝花边。

饭店门口，黑瞎子扒着玻璃门看得直咂嘴："啧，这小子长得还挺人模狗样。"他转头看向鹤珏，"你说他这眼镜是不是故意戴的？就为了显得有文化？"

鹤珏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在饭店内缓缓扫过，手指轻轻敲击着玻璃门框。

大堂里看似随意落座的几位客人，手中的报纸许久不曾翻动，余光却始终锁定着银火的方向。

二楼栏杆处，一个身着利落西装套裙的女人正端着茶杯，她站的位置恰好是年轻人视线的死角，却能将整个大堂尽收眼底。

"有意思。"鹤珏低声道，手指不着痕迹地捅了捅黑瞎子的腰侧。

黑瞎子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咧开一个玩味的笑容。他顺着鹤珏的视线环视一周，突然笑得更欢了："伊双纱也在，走，上楼会会我们这位伊老板。"

两人不动声色地绕到侧门楼梯。木制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被大堂里播放的《东风破》钢琴曲完美掩盖。二楼的女士似乎察觉到什么，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但依然保持着优雅的站姿。

"伊老板好兴致，"黑瞎子突然从背后凑近，声音压得极低，"看戏的位置选得不错啊？"

女人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随即从容转身。她约莫三十出头，盘起的发髻一丝不苟，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黑瞎子，"她微微一笑，眼角浮现出几道细纹，"计划里有银小姐和吴邪接触这一项吗？"

黑瞎子墨镜后的瞳孔微微一震，他快速的扫了一眼楼下渐入佳境的两人，“"现在我有百分之九十点把握他俩绝对成不了。”

鹤珏微微蹙眉，目光在楼下和黑瞎子之间游移："为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锐利。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照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时，伊双纱才注意到被黑瞎子高大身形挡住的鹤珏。她警惕地后退半步，目光如刀般扫过鹤珏消瘦的身形，"这是谁？"

黑瞎子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恰好挡住伊双纱探究的视线："鹤珏，可以信任。"

"还记得我前两天说过九门夹喇叭的事吗？"黑瞎子突然转了话题，声音压得很低。楼下传来银火清脆的笑声，她正说着什么，吴邪则一脸认真地点头。

"我和哑巴张一明一暗，"黑瞎子继续道，手指在栏杆上敲出一串密码般的节奏，"就是为了保护一个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楼下，"那个人叫吴邪。"

"九门分为上三门、平三门和下三门。"黑瞎子的语速突然加快，"吴邪就是平三门吴家的后人。因为他三叔吴三省的关系，道上都喊他一声'小三爷'。"

"那还行吧，至少家里有势力，怎么就成不了了？"鹤珏还是有些不懂。

"坏菜就坏在这里。"黑瞎子的声音变得极其严肃，"下个月就要开始反击'它'的计划了。"他说到"它"这个字时，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仿佛怕被什么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