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就是这计划中的第一步。一个活靶子。"
黑瞎子的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啪嚓"一声脆响——银火的茶杯摔碎在地面上，茶水溅在她淡粉色的裙摆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银火慌乱地站起身，裙角还在滴着茶水。吴邪连忙抽出纸巾递过去，却被她摆手婉拒。
"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银火勉强笑了笑，拎着湿漉漉的裙摆快步离开。她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串细小的水渍。
饭店伙计立刻拿着扫帚过来清理碎片。鹤珏的目光却追随着银火的背影，突然瞳孔一缩——角落里一个男人悄无声息地站起身，不远不近地跟在了银火后面。那人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右手始终插在夹克口袋里。
"有问题。"鹤珏一把抓住黑瞎子的手腕。他的指尖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
黑瞎子墨镜后的眼睛眯起，瞬间明白了状况："别担心，应该是自己人。"
吴邪还坐在原处，正低头擦拭被茶水打湿的《青铜器鉴赏》。阳光照在他的金丝眼镜上，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洗手间走廊的灯光忽然暗了一瞬。银火站在洗手台前，正用湿纸巾擦拭裙摆。镜子里，她看到身后隔间的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男人依靠在门边问出自己的问题。
银火擦拭裙摆的手指突然一顿，水滴顺着她的指尖悬而未落。镜中映出她骤然冷冽的眼神，与方才羞涩的模样判若两人。
"只是简简单单一个网恋奔现，没想到这么巧，"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刚好就是他。"
"本来听到名字时我还不确定，"银火转过身，湿漉漉的裙摆随着动作荡开涟漪，"直到看到你们。"
倚在门口的男人——张海客缓缓直起身。
"哎，你这..."他的手指插入短发间来回抓挠，"我这..."话语在喉咙里滚了几滚，最终化作一声长叹。那叹息里裹挟着无奈，在走廊里久久不散。"你自己看着处理吧。"他忽然压低声音，喉结剧烈滚动，"记住我们的计划。"
银火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嗯。"这声应答轻得像片雪花，却在落地时重若千钧。
走廊的灯光突然闪烁，远处传来吴邪焦急的呼唤："小火？你还好吗？"
张海客的后脚跟无声地碾过地砖裂缝，整个人如同墨汁般洇入黑暗。只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还亮着，在转身前最后定格在银火脸上。他的嘴唇开合间吐出无声的警告："记住，没时间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锋。
银火迅速将发卡别回发间，脸上的冷峻瞬间褪去。当吴邪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走廊尽头时，看到的又是那个裙摆湿透、脸颊微红的羞涩女孩。
"我没事。"银火仰起脸，嘴角弯成恰到好处的弧度。灯光在她睫毛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恰好遮住了眼底未散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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