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吴邪松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铜钱挂坠。"我看你一直没回来..."他的视线扫过女孩发间微微歪斜的发卡，"还以为你遇到麻烦了。"走廊尽头传来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新月饭店的午宴正在升温。

银火忽然向前半步，带着栀子花香的气息拂过吴邪的衬衫领口。"没有没有。"她歪着头，发卡上的水钻折射出细碎的光点，"对了，等下吃完饭..."指尖轻轻揪住对方袖口的一角，"要不要陪我去逛一圈啊？"

"可以啊。"

"你的店..."银火用鞋尖碾着地砖缝隙，"没问题吧？"她的耳垂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仿佛刚才那个与张海客对峙的凌厉身影从未存在。

吴邪摆摆手，"我店里还有个叫王萌的伙计..."提到这个名字时他嘴角抽了抽，"走之前把账本都锁保险柜了，让他看店最稳妥..."忽然压低声音凑近，"其实那小子最近总偷喝我珍藏的碧螺春，正好借机躲几天..."

银火掩着嘴笑起来，笑声像檐角晃动的铜铃。两人的身影逐渐融进走廊尽头的暖光里。

阴影中的张海客缓缓现身，黑色皮靴碾过银火方才站立处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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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饭店二楼，包厢内檀香袅袅，红木雕花的窗棂半掩。鹤珏指尖轻叩桌面，目光落在对面百无聊赖的黑瞎子身上。他整个人瘫在太师椅里，墨镜斜斜地架在鼻梁上，一副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

“真的不去看看小火吗？”鹤珏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黑瞎子懒洋洋地摆了摆手，连头都没抬：“不用不用。”他拖长了语调，像是觉得这问题毫无意义，“伊老板已经去接人了，待会儿你就能见到。”顿了顿，他又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嘛……你可以先想想，晚上怎么安慰小火苗。”

“安慰？”鹤珏微微蹙眉。

“是啊。”黑瞎子终于舍得直起身，墨镜后的眼睛眯了眯，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又似乎掺杂着微妙的同情，“小姑娘第一次谈恋爱就碰上这种事儿……啧啧。”他摇头晃脑，活像个看戏的闲人。

鹤珏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你不是一直不同意他俩在一起吗？”

“不同意归不同意。”黑瞎子耸耸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但我也没想过，会是以这种方式结束……”

“咚咚咚——”

几声轻叩，不紧不慢，却像是敲在某种紧绷的弦上。

包厢门被推开，伊双纱的身影先一步踏入，身后跟着一个高挑的男人。门在两人身后无声合拢，仿佛切断了外界的喧嚣。

鹤珏抬眼，目光在张海客身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蹙。他侧头看向黑瞎子，眼神里带着询问。

黑瞎子咧嘴一笑，猛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手臂一伸，熟络地搭上张海客的肩膀，语调拖得老长：“哎哟，稀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