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张海客的肩，朝鹤珏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介绍一下，这位，海外张家的现任当家——张、海、客。”
张海客面无表情，抬手“啪”的一声拍开黑瞎子的爪子，冷声道：“我们很熟吗？”
黑瞎子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收回手插进兜里，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样。
张海客没再理他，目光转向鹤珏，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他微微颔首，嗓音低沉而清晰：
“使者大人，终于又见面了。”
伊双纱站在一旁，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在黑瞎子和张海客之间转了一圈，随即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黑瞎子侧头，与她视线一碰，两人极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某种无声的确认在空气中传递。
看来，鹤珏可以归入“自己人”的范畴了。
鹤珏却仍盯着张海客，眉头微蹙，眼底浮起一丝困惑：“我们……认识吗？”
张海客神色未变，只是眸光微微沉了沉，像是早有预料。他低笑一声，嗓音平静：“也对，时间这么久了，你记不清也正常。”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随后缓缓道：“还记得张家大院吗？当年……我也曾被使者大人收留过一段时间。”
他的语气很淡，却莫名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怀念。
“后来，我跟着外家去了海外。”
鹤珏一怔，脑海中闪过无数模糊的面孔——张家大院里来来往往的孩子太多了，他收留过的、教导过的、甚至只是短暂庇护过的，数不胜数。岁月漫长，记忆早已斑驳，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沉稳冷峻的男人与当年某个瘦弱孩童的身影重叠。
沉默片刻，他只能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却疏离：“……原来如此。”
张海客并不意外，甚至没有流露出半分失望。他太了解鹤珏，也太清楚那段过往于对方而言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一页泛黄旧纸，翻过便罢。
于是他只是淡淡点头，不再多言。
伊双纱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在场几人，最终落在张海客身上："所以，接下来的计划要进行变动吗？"
张海客没有立即回答。他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沿着下颌线摸索，突然用力一撕——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被完整揭下。
鹤珏瞳孔微缩。
面具下的那张脸，与吴邪有七分相似，却又微妙地不同。眉骨更高一些，鼻梁的弧度更锋利，嘴角少了吴邪那种天生的温和感。就像是一幅临摹的画作，形似而神不似。
黑瞎子突然笑出声，歪着头打量："你这整容医生不专业啊。"他伸手比划着，"居然不是一模一样。"
张海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缓缓举起右手。那只原本已经长出半截发丘指的手，此刻竟恢复如常。
"会慢慢变得一样的。"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在他死之前，我必须完全成为他。这样就算他死了，我也能继续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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