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快要被蛇吻吻上时..."女傀的语调突然轻柔,"宫门再次开启。"
第三幅壁画浮现:西王母乘着青鸾御驾而来,九重纱幔也掩不住她眼中的冰冷。她只是轻轻抬手,沸腾的蛇海瞬间静止。
"王母救他,可不是因为什么儿女情长。"女傀的白影飘到案几前,腐朽的手指划过那些干瘪的丹药,"当时'蜕骨丹'正卡在最后阶段..."
画面转到宫殿内部:周穆王被安置在华丽的客殿,却每道门窗都有蛇影游弋。西王母的侍女们捧着美酒佳肴,状似殷勤实则套话。而暗室里,西王母正将一管金色液体注入瓜果。
"白家人能长寿,就是靠丹药的雏形。"
最后的壁画展现离别场景:西王母含笑相送,周穆王满脸感激,身后还站着两名侍女。
"我们跟着銮驾回到中原..."女傀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不定,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既要记录药效反应,还要...物色新的试药者..."
墓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长明灯的火焰凝固成诡异的蓝色。女傀的身影渐渐幻化出两个模糊的人形,一个着青衣,一个穿红裳,正是壁画中那两名侍女的模样。
"在中原一待就是三十载..."青衣女子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看着周穆王从意气风发的君王,变成垂垂老矣的枯槁老人。"
壁画上的颜料突然剥落,重组成一间富丽堂皇的宫殿内景:须发皆白的周穆王卧在龙榻上,两名侍女跪在阶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老迈的帝王手中握着一根青铜杖,杖头雕刻的蛇首正滴着黑血。
"直到那日..."红衣女子接话,声音里带着压抑千年的愤怒,"他把我们召到榻前,才终于撕下伪装。"
画面中的周穆王突然暴起,虽然老迈却力大无穷,一把掐住青衣侍女的脖子:"贱婢!长生药到底何时能成?!"他另一只手掀开床榻暗格,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竹简——全是试药记录。
"我们这才惊觉..."女傀的声音颤抖着,"那些我们抓捕的平民、战俘,甚至宫中侍从..."她的身影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映出一张痛苦的人脸,"全被他暗中安排成了试药人!"
最骇人的是,碎片中闪现的画面显示:周穆王寝殿的暗格里,西王母赠送的玉匣完好无损,丹药根本未曾动过。
"他怕死..."银火突然明白过来,"却又不敢亲自试药..."
"不错。"女傀重新凝聚成形,但身影已经淡得几乎透明,"而当我们坦言试药失败时..."
壁画突然变得血腥:青铜杖插入青衣女子心口,红衣女子被铁链锁住咽喉。背景中,工匠正在墓道里浇筑青铜溶液。
"他用镇魂钉..."女傀的白衣突然渗出鲜血,"将我们封入通道,要我们永世为他守陵..."
"故事讲得不错。"黑瞎子突然拍手,掌声在密闭的墓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他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眼底却一片冰冷:"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