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在一切结束后,纲吉15岁,开始接管家族事务。
🌸这章有纲吉身体疼痛的描写(写的时候我边写边哭我的兔宝啊😭)。
1.
如果不是疼痛实在到了无法忍受、日夜难寐的地步,沢田纲吉是绝不会冒着被发现计划的风险偷拿碧洋琪的止痛药的,虽然日常总是因为一点小伤口就大呼小叫,看起来沉不住气,但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相当善于忍耐的孩子。
当疼痛到会阻碍自己决心的地步时,为了保护站在身后的伙伴继续战斗,沢田纲吉就会像让鱼儿忘记用腮呼吸一样,毫不留情用觉悟强迫身体丢掉这份因为痛苦下意识逃避的本能。
无数次濒临绝境的战斗靠这份耀眼的觉悟得以坚持到了转机出现的时候。
但这次真的很痛,还是那种战线被无限拉长的痛。
一开始只是正常的生长痛,只会多次在梦乡中被骨头生长的刺痛惊醒,到后来居然演变为整夜整夜地难以入睡,骨头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搅成碎片,每一块都长大一点,再被肌肉和筋膜拉扯着一片片磨合拼接,成长为更强大的骨骼。
这过程相当难熬,就像是西蒙战的那一次惨胜被无良的剪辑师赋予了0.25倍速,在他身体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放。
西蒙战时沢田纲吉被D.斯佩多打碎的骨头经由地之炎细密的包裹而迅速愈合,是西蒙至宝与彭格列至宝共鸣的奇迹,但不幸地是这次可没有友情的奇迹了,他被过早封印火炎而推迟加重的生长痛折磨地死去活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沢田纲吉在床上缩在一团,摸出枕头底下的药片干咽下去,坚硬的药片磨砺着他的喉咙,让他产生呕吐的欲望。
他索性将头也埋进被窝里,红肿着双眼仔细听Reborn那边的动静。已经解除诅咒开始快速长大的Reborn没和亲爱的徒弟分房睡,只是将本就豪华的婴儿床改装成了更加豪华的儿童床。
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连Reborn“咻皮咻皮”的呼噜声都消失了。沢田纲吉的心瞬间提起来了,他害怕Reborn发现,这是只能强忍无法解决的痛苦,即使让Reborn知道也无济于事,只徒增担忧,还会影响到伽卡菲斯和复仇者约定的火炎补足计划。
但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他的心脏不断地叫嚣着寂寞,无论是谁,快发现漏洞百出的我吧,比起身体上的苦楚,打落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吞的寂寞实在要淹没他的整颗心脏了。
怀着莫名的愧疚心,沢田纲吉心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会感到痛,会害怕寂寞,也会因这些感官的糟糕感受而寸步难行,如果你醒着的话,就抱抱我吧。
只要一个拥抱,无论多么痛苦,我都能继续坚持着往前跑。
仿佛是听到了他心底的呼唤,一个冰凉的拥抱隔着薄薄的被子环住沢田纲吉缩成一团的身体。看不见的雾气温柔地侵入被窝,温情地在他的每一寸皮肤表面缠绵,像是猫科动物舔舐伤口的舌头,居然让他的疼痛有所减轻。
纲吉没有动,外面的家伙也没有动,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维持着拥抱与被拥抱的姿势。
“所向披靡的彭格列也会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吗?你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看起来能被轻而易举地杀掉呢,kufufu......”身后的人带着与雾气同源的气息,不同的是比起雾气近乎暧昧的舔舐,他的语气冰得如同南方的冬风,阴湿又刺骨。这人阴森森地调笑着,怨鬼似的,却并未松开环着沢田纲吉的手,相反,他的双臂收得更紧了,让人无端想起捕食状态下围缠猎物使其窒息的巨型蛇类。
“本来是来看恶心的黑手党是不是在处心积虑地密谋什么,竟然好几天都不睡觉,没想到却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沢田纲吉,你要怎么堵住我的嘴呢?”
2.
意大利的复仇者监狱,月光撒在海面上,为一潮潮涌起的浪花镀上银色的华光。
“阿纲最近很不对劲,一开始我以为只是要发育带来的生长痛,但现在看了并不是这样,一定还藏着一些别的原因,最有可能的就是七三基石出问题了。”
Reborn顿了顿,又说:“而且他的心态不自控地悲观,可能是过去不停歇的残酷战斗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在当时只能憋着,风平浪静后反而会爆发。”
“你必须帮我。”
“白兰。”
站在浅海里的白发男人回头,脸颊上倒立的王冠印记在月光下呈现出近乎妖魅的紫色。
“明明对小纲吉了解到偷窥狂的地步,为什么要来求助一个无能为力的可怜囚犯呢。”白兰弯腰捧起一捧海水,又任由这股冰凉从指缝间溜走,动作间脚腕手腕上的镣铐叮叮响动,“这样子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哦。”
明明还在支配着拥有人身自由的手下在外面搅弄风云,这会儿这么端着,无非是想要更多的筹码。
Reborn冷笑一声:“是沢田纲吉的话,即使我们什么都不给你,你也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吧,毕竟你们是如此地相似,你又如此的寂寞......”
说不定还会特意什么都不要只为找一个能名正言顺缠着纲吉陪他共进下午茶的借口,这事这讨厌的棉花糖怪也没少做。
但彭格列不会给他这样接近首领的机会:“彭格列会从复仇者手中提前保释你出来,作为这次的报酬。”
“哎,听起来好诱人呢!但白兰大人不接受。”
刚刚还在微笑的白兰眯起眼睛,Reborn感觉他的瞳孔变得跟野兽一样尖细,皮肤产生被电击的酥麻刺痛,这是人遇到威胁时身体发出的本能示警,Reborn下意识握紧本来就在手中的爱枪。
面前人蹚着海水一步步走过来,明明是漫不经心的悠闲步伐,却给人一种他在逼近的错觉。
“停下。”Reborn单手举枪对准白兰,站立的姿态同样优雅而闲适,“你不会想知道子弹射出的速度有多快的。”
白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嘟着嘴格外委屈地嘟囔,声调黏糊得像本人身上那股浓郁到恶心的香精味:“要不是小尤尼时不时来这陪我喝下午茶,我早就越狱了啦!”
“住嘴,我不想知道更多你的小心思。”
“欸——好古板的老男人哦,小纲吉肯定不会喜欢你这款,他可能比较喜欢我这样幽默风趣的年轻人……”
“砰。”一声枪响,毫不留情。
3.
十代目最近很痛苦,狱寺隼人是最先发现的,比Reborn还要早。
狱寺隼人几乎记得泽田纲吉每一个代表着不同情绪的表情,但要说见到最多的,还是战斗时的表情。
十代目不喜欢战斗,不喜欢纷争,因此眉头总是会微微皱起,苹果肌紧绷,应该是在死死咬着牙,瞳孔会像兽类一样变得细长,明明应该是看上去非常凶狠的特质,但十代目眼底洋溢的总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悲悯,“为什么人类永远无法停止互相伤害呢?”,他的眼睛仿佛这么说着。
因此这份兽类的“凶狠”被不自知的悲伤中和,只能让望着他双眸的人感受到他破釜沉舟的决心。
十代目厌恶战斗,这是狱寺隼人一开始就知道的,但他还是固执地以黑手党首领的左右手自居,狂热地一遍遍诉说着当事人毫无兴趣的称霸世界计划。十代目很有耐心,有时候实在听不下去这些便会非常拙劣地转移话题,还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其实狱寺隼人每一个沢田纲吉的微表情都捕捉到了。
信徒注视神明的时间远比神明想象的要久。
狱寺隼人是在淤泥中长大的人,黑暗塑造了他的骨和血,让他这一辈子注定与里世界密不可分。而十代目不一样,在狱寺隼人眼里,十代目的躯体是由清风与花露堆砌的,他强大而美丽,善良而纯洁,没必要屈就自己永远陷在里世界。
沢田纲吉的心脏像伊甸园那棵最诱人的禁果,吸引着夏娃的他前去吞食,而那缠在禁果旁的蛇,他一开始以为是外界的诱惑,到后来才明白,哦,原来那蜿蜒盘旋的长蛇,是我内心最深处飞蛾扑火般近乎本能的欲望啊。
明白这一点后,狱寺隼人开始无比害怕沢田纲吉的离去,因为他远比所有人都更早明白永远是狱寺隼人越来越离不开沢田纲吉而非相反。
十代目的一言一行被他奉若圭臬,十代目的一颦一笑被他刻入脑海。
最开始能跟在沢田纲吉身边的理由是“需要一个忠诚的家族成员”,但以后呢?以后的以后呢? 看过十代目那样因为黑暗而痛苦的表情,狱寺隼人能忍受让沢田纲吉割肉饲鹰般将自己燃烧殆尽吗?
狱寺隼人碧色的眼睛死气沉沉,如同两颗被摔碎后黯淡无光的宝石。
未来战那样的死别如果再来一次,他绝对会彻底疯掉的。
所以,无论十代目想要做什么再次抛弃信徒的事,哪怕让狱寺隼人忤逆自己的神明,他也绝对会殚精竭虑、不计一切代价地阻止。
【作话】
彩蛋是尤尼和白兰最近茶话会上的短对话。
写别人的视角还好,如果写纲吉宝宝的视角,就会觉得好窒息,因为要还原这份身心方面都非常剧烈的生长痛。我一边写一边掉眼泪,哦不我的小纲宝宝……
Reborn不分房睡的理由是要日日夜夜监督(视奸)纲吉。
日文里叫全名有挑衅的意思,六道骸就是这个意思,Reborn发现阿纲不对出去找人商量,结果被在梦里溜达好几天都不见一根兔毛于是出来找本体的六道骸偷家了。
热知识,猫科动物的舌头有倒刺。
写到59突然停不下笔了,感觉被59抢笔了,59哥是有点狂热的偏执在的。
59其实是陷入了ptsd的死循环,但再疯的小狗只要和主人贴贴就会好起来哒!59也会成为27好起来的强大动力!我宣布他们俩是双向奔赴!(大声)
考据原作发现原作更gay,得看点同人文压压惊,天野明比同人女还会写实锤了(轻轻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