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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家庭教师all27:迟来的生长痛

🌸囿于生长痛的孩子被爱环绕治愈的故事。

🌸时间线在一切结束后,纲吉15岁,开始接管家族事务。

  

  

  

    

  

  1.

  “什么,今年又要搞什么彭格列旅行吗?不会又要我拖着车飞吧......”沢田纲吉躺在病床上,哭丧着脸,在reborn一行人的监督下一颗一颗地吞下夏马尔开的特效胶囊,说实话他非常讨厌这东西磨砺喉咙的感觉。

  

  虽然自己偷偷吃时能一把就塞进嘴里相当粗暴地干咽下去,但当有人哄着他吃时,就会情不自禁地变得怠慢,连这点小小的不舒服都想抱怨两声,磨磨蹭蹭好一会才含下一口水。

  

  一旁的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好话都说了一箩筐,一个说“十代目英明神武要是能吃药我做什么都愿意”,一个说“阿纲乖乖把药吃了奖励你吃颗糖”,直把气色苍白的小首领哄得面红耳赤,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药吃了,以堵住这两人的嘴。

  

  reborn抱着臂坐在远处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沢田纲吉难得娇气的举动,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要是损友可乐尼诺在这,定要感叹这装嫩的老东西是不是铁树开花了,虽然他也知道这人要是铁树开花,对象必定是某个棕毛的、大眼睛的、一直处在老友魔爪下的小可怜蛋。

  

  “reborn啊,真的要去旅行啊?要去的话我绝对不会拖着车飞了哦!”小可怜蛋说话了,脸上红晕未散,琥珀色的眼睛盛满熟悉的警惕。

  

  剩下的两个笨蛋也跟着看过来,露出恳请的神色,就差直接说“冲我来,不要折腾十代目\阿纲”了。

  

  搞得我跟个大恶人似的,我的形象有这么坏吗?reborn简短地回顾了自己过去的行为,觉得不内耗才是终身幸福的开始,又愉悦地把反思扔到一边去了。他是这样时时刻刻逻辑自洽的存在,哪怕打破逻辑也可以自如地圆起来。

  

  “不会折腾你的啦,笨蛋纲,你对你亲爱的老师是多没了解,”reborn尾音拉长,慢悠悠地说,“瞧你那副警惕的傻样子,放宽心,我又不会吃了你。”

  

  就是因为对亲爱的老师太过了解才会这么警惕啊!!

  

  “那地点在哪里呢?”

  “不知道。”

  

  “什么时候去?”

  “一个星期后的暑假。”

  

  “有哪些人?”

  “保密。”

  

  “什么交通工具?”

  “还没确定。”

  

  “……”

  

  

  

  

  

  

  2.

  到头来除了一个模糊的时间什么都没确定嘛!!!该不会是终于看自己不顺眼到极点所以要把可怜的学生发卖到遥远的南极吧。

  

  按理来说沢田纲吉才是彭格列一世的嫡系血脉,又得到了一世的亲口认可,在族谱上属于“嫡上加嫡”,哪怕是他亲爹泽田家光凑过来,都只有纲吉把家光发卖掉的份!主打一个遵循的嫡嫡道道(不是)。

  

  眼看着自家徒弟露出“宇宙猫猫思考”的恍惚表情,reborn起身走了过去,不轻不重地敲了他一个脑瓜崩。

  

  在reborn抬起手之前,沢田纲吉就回过神来了,他下意识闭眼,身体微微蜷缩,准备迎接老师熟悉的巨大力道。

  

  叮。

  

  好轻。

  

  “......欸?”沢田纲吉捂住脑袋,缩着脖子探头去看reborn。

  

  像一只傻兔子。reborn忍不住心想,为这个想法轻笑了一下,又马上板起脸来:“怎么,对这个力道不满意,想要更重点的?”

  

  傻兔子连忙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这师徒俩的气氛和谐得插不进其他多余的人。

  

  山本武和狱寺隼人看的有点不是滋味儿,心头纷纷涌上莫名的酸涩,跟沢田纲吉约定好明天何时再来看他,就各自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reborn看着他们难掩失落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年轻人,就会比较有优势吗?

  

  他看未必。

  

  

  

  

  

  3.

  沢田纲吉的骨头还在生长,刺痛感如影随形,即使有药物压制,也难有安睡的日子,只能趁着稍微不那么痛的时候睡,幸运地话能睡上几个小时,不幸运的话会在睡梦中被生生痛醒。

  

  好在几乎每次一睁眼,reborn都在,这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就是不知道为什么reborn每次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注视着他清瘦的下巴,面上的神情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每天的早餐和晚餐是风太、一平和蓝波这三个孩子送过来的,一向调皮的蓝波被其他两个稍显成熟的孩子教育,懂得了事情的严重性,第一次来时就扑到沢田纲吉的胸口嚎啕大哭,鼻涕和眼泪一齐蹭到他衣服上,被勉强笑着的风太和一平拉开。

  

  沢田纲吉安静地看了他们一会,选择将三个孩子都搂进怀里,三个孩子于是一起抽泣起来,小小的身体因为难过在不停颤抖。

  

  最不会说话的蓝波近乎嘶吼般鬼哭狼嚎,声音大得攀在树上歇息的云豆嗖一下惊起,以为学校又被人轰炸了般如临大敌:“阿纲你不要死啊,你死了去哪里找这么好的蓝波大人......”

  

  话音未落,小牛被风太和一平暗暗各踹了一脚,顿时嚎啕得更大声了。

  

  沢田纲吉有点哭笑不得,他一个个揉着三个毛茸茸的脑袋,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深切担忧着兄长的孩子们,目送他们走时笑得脸都有点僵,不过心中油然而生开心、感动的情绪,这情绪在他蜜糖般的眼睛里自然地流淌出来,让本来打算一脚踹飞小牛的reborn也跟着情绪变好,勉为其难地收回了自己高贵的脚。

  

  沢田纲吉就是有着不知不觉影响身边人的奇妙能力,而且以他本人的迟钝性格,可能还得很久才能发现自己的这一本领,虽然在他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就已经属于魅魔级别的了,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友情破颜拳之后通通收入囊中,不敢想象要是等这块宝石彻底磨去外表看似黯淡的岩层,进一步发挥优势时会有多可怕。

  

  他身边倒是有性格细腻的人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大多都或心甘情愿、或半推半就地顺着主人所希望的发展了。

  

  山本武就是其中心甘情愿的一个,他天性的敏锐让他在几次相处后就察觉到了这一点,虽然自从察觉后每天都在为首领不自知的魅力辐射范围过大而发愁,但比起还在傻乎乎以为自己对十代目的忠诚天地可鉴到山无棱天地合海水为竭乃敢与君绝的“耳垂”君,善于抓住生死之际的每一丝机会的天生杀手无师自通了抢占先机的本领。

  比如说,阿纲住院的日子,山本武每天都会来送午餐,据说是他亲手做的,得了老爸山本刚的精传,美味得泽田纲吉舌头都快吞下去了。

  

  他托着下巴看沢田纲吉大口大口地吃东西,心情莫名好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纲吉聊着学校里的话题,得到阿纲塞着食物的含糊应答才心满意足地笑开,颇有写作“投喂成功”读作“领先情敌一步”的得意。

  

  这更深层的含义对于初恋幻想仅限于牵手的首领自然是想象不到的,他只是有点疑惑,阿武看他吃饭会这么开心吗?难道自己不小心饭粒沾嘴边了?

  

  

  

  4.

  苦苦思索良久,不开窍的纲吉放弃了无用功,选择惦记许久不见的其他伙伴。

  

  骸就不说了,基本每一天都跟打卡似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倒是库洛姆、犬和千种很久不见了,即使问骸,他也说库洛姆他们现在有事在忙,不肯透露更多,这倒是让沢田纲吉有一点担心。

  

  迪诺师兄人没来,但是打过好几个慰问电话,话里话外都是恨不得丢下工作从遥远的意大利马上飞过来探望一下小师弟的焦急,被克星reborn呵呵冷笑堵了回去,勒令他做好首领的本职,一点懒都不准偷。

  

  其他人也来看过他,尤其是京子、小春和炎真,他们不是一起来的,却正好碰到了一起,炎真算是比较害羞的性格,紧紧攥着他的手眼泪汪汪地说了一句“纲君要快点好起来呀”就离开了,好像也有什么事情在忙,不知道和库洛姆她们有没有关系。

  

  小春和京子带来了不少实用但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毛怪造型的按摩椅——这个一看就知道是小春家的,又比如里面装了遥远东方的神秘草药、可以安神养息的鲔鱼抱枕——应该是两个女孩手工缝制的,背后应该也有一平和风的手笔。

  

  他对伙伴们的习性如数家珍,满怀感激地一一收下这些对于他来说无比珍贵的礼物,郑重地谢过两个女孩,并拜托她们谢过风师傅和一平,她们对视一笑,欣然答应。

  

  有一天下午他不被疼痛惊扰,一觉从清晨睡到下午,午后黄昏的色泽温暖又惬意,阳光像浓稠的蜂蜜,透过采光好的窗户明和地淋进来。

  

  还没完全醒,他的眼球就本能地转动去捕捉reborn的身影,结果惊讶地发现坐在床边椅子上的竟然是云雀学长。云雀学长正在闭目养神,沢田纲吉轻轻地动了动被自己压得发酸的手臂,他就被吵醒了。

  

  云雀学长懒懒地撇了他一眼,转身就从打开的窗户跳了下去,云豆叽叽喳喳地跟着他。沢田纲吉一句“可以走门”都没来得及说这人就消失在视野里了,他只得悻悻地闭嘴,与不走大开的窗户、试图另辟蹊径挤窗缝结果因为太胖卡在缝里的云豆尴尬对视,最终选择起身慷慨帮助无措的胖小鸟。

  

  拯救阳关道不走偏走独木桥的云豆后,沢田纲吉顶着小鸟逐渐远去的、人性化的感谢目光开始发呆,盯着撒满阳光的窗外天空漫无边际地联想,突然心里没根没据地冒出一个念头:

  

  云雀学长看我的眼神,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这场住院似乎让大家都如临大敌,即使是最沉稳的reborn也产生了变化,而变化向来是不可预料的、无法维持稳定的、会打破些什么的。

  

  大家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漂亮易碎的瓷器。

  

  这会带来什么他不情愿看到的影响吗?怀着这样的心思,他不可自抑地惴惴不安。这么多年来,那个只是遇见生人便会躲在妈妈身后的小孩早就过度成长到不适应当被保护方的角色了,这会给他一种仿佛在做梦般的幻觉。

  

  沢田纲吉曾听说在人死前身体会分泌一种让自己感到幸福的激素,因此每当平静地让人心安的日常到来时,他总会想是不是自己早就已经死在过去的一场战斗中了,现在的这些只是些走马灯的幻想。

  

  而云雀恭弥的那次来访着实让他安了不少心,看着云雀丝毫不变的态度,他有了脚踏实地的安心感,不说完全安心,至少也能减少心中一些患得患失、无中生有的错觉了。

  

  

  

  

  

  

  

  5.

  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度日如年,他每天睡了又醒,醒了又吃,吃了又睡,都快分不清今昔是何年了。

  

  好在狱寺隼人每晚都会雷打不动地送上一束花,花束里塞着的小卡片上写着每天的日期,还夹杂着不少他看不懂的字符。

  

  狱寺隼人与山本武的时间默契地完美错过,加上沢田纲吉是不刻意问就不会提起的性格,双方只知道对方肯定会来,但各不知道对方具体在做什么偷鸡摸狗(双方彼此的滤镜)的内容。

  

  reborn看着那花冷笑了声,说卡片上是琐碎平常、不怎么重要的意大利语,于是光明正大地拒绝小徒弟的求助,美名其曰这翻译工作简直是在大材小用。

  

  沢田纲吉心下觉得老师就是纯粹懒得帮忙,但他怕说出真相会被恩师暴打,于是咽下那点小抱怨,将狱寺隼人送的每一张小卡片都用心保存起来,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打算等以后有机会再拿出来找人翻译。

  

  时间很快过了一星期,他就这样在医务室里躺到了暑假,后来才知道是包林教授以会给沢田纲吉私人补课的理由帮他请了一周的假,考试也申请了下学期缓考。

  

  学校树上突然结出了无名的小小花苞,白色的小花点缀着翠绿的树丛,煞是好看。沢田纲吉清瘦但逐渐显出抽条特有的欣长特征的手臂撑在窗台上,他支着脑袋,怔怔地盯着那突然出现的花苞发呆。

  

  他脑海里莫名浮现一种情绪:

  

  明明只是一星期没和伙伴们朝夕相处,他却由衷地开始思念了。

  

  

  

  

  

  

  

  

    

【作话】

27就像蜕壳的昆虫一样,过去为了生存和保护的本能织就的旧躯体束缚着他,让他寸步难行、痛苦不堪,但在他自己的苦苦坚持和周围爱的萦绕下,总有一天会挣脱掉这锁链般的躯壳,成长为身心都更加强大的宇宙无敌最萌最酷的宝宝!!

这里27宝被大家的爱围绕,有了喘息的机会,心理上好受多了。

后文去旅行很大一部分重点是为了减缓甚至解决阿纲的身体疼痛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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