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

"他说...契约规定你只能收取我最珍贵的东西，而且必须是我真心认可的。"

“贪心的小家伙。”虞昭笑起来，那笑声在手术室里回荡，墙上的器官罐子随之震动："就这些？我还以为他至少发现了条款第13.7项的隐藏内容呢。"他摇摇头，表情突然变得危险，"可惜，这只是基本规则。而我亲爱的祁安，你已经在契约上签字了，记得吗？就在美术馆那个愉快的夜晚。"

注射器护士再次举起针筒。

绝望中，祁安突然想起季青临说过的话——虞昭会通过印记影响他的神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集中注意力感受手臂上的印记。果然，那些红色纹路正在发热，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他皮肤下爬行。

更奇怪的是，当他专注感受那些纹路时，注射器护士的动作似乎变慢了。

"我...拒绝麻醉。"祁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根据契约条款，我有权在清醒状态下决定支付内容。"

虞昭挑起眉毛："条款第5.2项，真令人印象深刻。"他挥手让护士退下，"但你知道吗？我更喜欢你这样...挣扎的样子。"他突然解开祁安右手的束缚带，"来吧，给你个机会。诊所已经开放，其他'客人'也到了。去找院长的眼睛吧——如果你能在被做成展品前找到的话。"

祁安坐起身，迅速解开其他束缚带。他的病号服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时间限制？"他哑着嗓子问。

"直到早餐时间。"虞昭微笑道，"或者直到你成为展品的一部分。"他指了指手术室的门，"出口在那里。祝你好运...我亲爱的客户。"

祁安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背后传来虞昭的最后一句话：

"哦，对了，这次我会收取比上次更珍贵的报酬...准备好你的心脏了吗？"

走廊比想象中更长。

惨白的灯光每隔几米就闪烁一次，在间隔的黑暗中，祁安听到有东西在爬行。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金属的冰凉触感给了他一丝安慰。

墙上的标识显示他现在位于B区，需要穿过中央大厅才能到达门诊区——按照一般医院布局，院长办公室应该在那里。

转过一个拐角，祁安猛地停住脚步——走廊中央跪着一个人影，正对着墙壁喃喃自语。那人穿着和他一样的病号服，背部剧烈起伏。

"你好？"祁安小心翼翼地靠近。

那人缓缓转头，祁安倒吸一口冷气——是林奇！但他的眼睛现在完全变成了乳白色，和手术室里那些"医生"一模一样。

"祁...安..."林奇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的，含糊不清，"你来了...太好了...我们都需要新鲜展品..."

祁安后退几步："林奇，发生了什么？你怎么——"

"虞昭先生...给了我更好的位置..."林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露出诡异的微笑，"我不再是客户了...我是收藏品...永久收藏品..."他突然扑向祁安，"你也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