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期中考试结束的那天下午，天空飘起了细雨。祁暖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色发愁——她忘记带伞了。

"要一起走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俞阳撑着一把深蓝色的雨伞，嘴角挂着惯有的懒散笑容。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他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祁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上的猫爪挂件，点了点头。

伞不算大，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祁暖能闻到俞阳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她的肩膀紧贴着他的手臂，隔着校服布料传来的温度让她心跳加速。

"考得怎么样？"俞阳问。

"还行。"祁暖小声回答，"最后一道大题和你昨晚讲的很像。"

俞阳轻笑："那是不是该感谢我？"

"少得意。"祁暖瞪他，却在看到他侧脸时愣住了——雨天的光线柔和了他的轮廓，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温柔。

"看路，别看我。"俞阳突然转头，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

祁暖慌忙移开视线，耳根发烫："谁看你了！"

雨越下越大，他们不得不在一家便利店门口暂避。俞阳收起伞，甩了甩上面的水珠："在这等会儿吧，雨小点再走。"

便利店的玻璃窗上凝结着水雾，祁暖下意识用手指画了一只小猫。俞阳看了，笑着在旁边画了个简笔女孩，头上还加了"呆毛"。

"这谁啊？"祁暖明知故问。

"某位规则小姐。"俞阳假装严肃，"特别凶的那种。"

祁暖作势要打他，却被他捉住了手腕。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她能看到俞阳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电影票我买好了。"俞阳轻声说，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今晚七点的场次。"

祁暖的心跳漏了一拍："今晚？"

"不想去？"

"不是..."祁暖咬了咬下唇，"我得先回家换衣服。"

俞阳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她泛红的耳尖上："校服也挺好看的。"

雨势渐小，他们重新撑伞上路。走到祁暖家楼下时，俞阳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差点忘了，给你。"

里面是一件折叠整齐的浅蓝色衬衫。

"借你的。"俞阳解释道，"电影院冷气很足，你上次在图书馆冻得直搓手臂。"

祁暖接过衬衫，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没想到这些细节他都记得。

"七点我来接你？"俞阳问。

祁暖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直接在电影院见吧。"她还没准备好让父母知道俞阳的存在。

俞阳似乎理解她的顾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六点五十，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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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暖站在衣柜前，少有的举棋不定。她最终选了一条简单的浅色连衣裙，又把俞阳给的衬衫搭在手臂上——这样既能御寒，又像是精心搭配的造型。

"暖暖，要出门？"妈妈在客厅问道。

"嗯，和同学...去看电影。"祁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

"哪个同学呀？男同学女同学？"妈妈突然来了兴趣。

祁暖的手心开始冒汗："就...班上的女生。"

这是她第一次对父母撒谎，负罪感让她不敢抬头。好在妈妈没有多问，只是叮嘱她早点回来。

电影院门口，俞阳已经等在那里。他换下了校服，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休闲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帅气。看到祁暖时，他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差点没认出来。"俞阳走近，轻声说，"很漂亮。"

祁暖的脸"唰"地红了，慌忙把衬衫递给他："还、还你。"

"说了是借你的。"俞阳没有接，反而伸手帮她披在肩上，"冷了就穿上。"

电影是一部轻松的动画片，放映厅里大多是年轻情侣和带孩子的一家三口。他们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灯光暗下来的瞬间，祁暖感觉俞阳的手悄悄覆上了她的。

十指相扣的瞬间，祁暖整个人都僵住了。俞阳的手掌温暖干燥，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像是在安抚她的紧张。

电影放了什么，祁暖完全没看进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影厅都能听见。

"喜欢吗？"电影过半，俞阳突然凑到她耳边问。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祁暖浑身一颤："还、还行..."

"我是说，"俞阳的声音带着笑意，"喜欢这样吗？"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黑暗中，祁暖的耳尖红得滴血。她轻轻回握了一下，算是回答。

电影散场时已经九点多。夜风微凉，祁暖下意识地裹紧了肩上的衬衫——上面还残留着俞阳的气息，淡淡的，像阳光晒过的棉布。

"我送你回家。"俞阳说。

夜晚的街道安静而空旷，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到一个拐角处时，俞阳突然停下脚步。

"祁暖。"他难得地叫了她的全名，声音有些紧张，"我有话想对你说。"

祁暖抬头看他，发现素来散漫的俞阳此刻表情异常认真，浅棕色的眼睛在路灯下闪闪发亮。

"我喜..."

"滴滴！"刺耳的汽车喇叭声突然打断了他。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们身边，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严肃的中年男人的脸。

"俞阳。"男人的声音冷硬，"上车。"

俞阳的表情瞬间变了："爸？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上车。"男人重复道，目光扫向祁暖，"这是谁？"

祁暖紧张地攥紧了衣角。俞阳上前半步，不动声色地挡在她前面："我同学。"

"九点多还在外面晃？"俞父的眉头皱得更紧，"赶紧回家。俞阳，上车。"

俞阳回头看了祁暖一眼，眼中满是歉意。他快速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然后悄悄塞到她手里："到家告诉我。"

祁暖点点头，看着俞阳上了那辆黑色轿车。直到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她才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本来想当面告诉你的。我喜欢你，祁暖。」

雨后的夜空格外清澈，星星一闪一闪。祁暖抱着手机，在原地转了个圈，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她飞快地打字回复：「我也是。」

发送成功后，她又红着脸补充了一句：「明天见，俞阳。」

手机几乎立刻亮起回复：「明天见，我的规则小姐。」